老亨利也很震驚,疾步走上前來,質問她:“夫人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蘇梨堅定的抬頭:“知道,讓白給裡昂王子道歉,他隻是一個仆人,就應該無條件順從命令。”
裡昂洋洋得意的走上前來,對著蘇梨行了一個貴族禮:“瓊斯夫人,果然人美心善,我也不需要口頭道歉這樣虛無的東西,你讓你的奴隸跪下來,舔舐乾淨我剛才被他弄臟的鞋麵就行。”
“……”
蘇梨後退捂住口鼻,麵露嫌棄
這人有口臭,是煙酒混合物發酵後的那種酸臭味,蘇梨的表情差點崩不住。
很難相信一個王子居然有口臭,修羅白奴隸出身,在鬥獸場那麼惡劣的環境下生存的人都沒有口臭。
這真惡心。
蘇梨退到老亨利身後,餘光看到修羅白的目光一直在追隨自己,有些心虛的收回目光。
她真的良心過不去了,她隻好背對著他。
“瓊斯夫人怎麼不說話了?”裡昂王子不依不饒,想近一步說話。
老亨利伸手攔著,臉上掛著假笑,皮笑肉不笑,說:“我想這次的合同,我還需要再考慮一下,這片地似乎並不適合種葡萄。”
蘇梨震驚的抬頭,老亨利這是要為了維護修羅白放棄這筆生意?
國王上前當和事佬:“亨利先生,可是覺得還有什麼顧慮啊?”
小國不算富裕,這裡人口稀少,生產力不足,多是以出租土地維持國補,所以亨利對國王的態度也沒有那麼尊重。
“我在你們這並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老亨利摘下單邊眼鏡擦拭:“我薔薇城堡的仆人穿的衣服上有薔薇標識,欺負我薔薇城堡的仆人如同踩我薔薇城堡的臉麵,我想這次我們商談的事可以就此作罷。”
“亨利先生,這件事肯定是有誤會。”
“什麼誤會都不重要,馬兒吃草的錢我晚點會讓人送過來。”他重新戴上單邊眼鏡,金製的鏈條在折射出閃光,他側身對修羅白道:“去把馬牽過來。”
修羅白傻愣愣的抬頭,他似乎還是很難過,表情也是委屈的模樣,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一瘸一拐的去溪邊牽馬。
蘇梨感覺自己良心在遭受譴責。
老亨利走過來站在蘇梨麵前,他很高,像一堵牆一樣立著,冷漠道:“有些話,我想等回去後在和夫人談談。”
“……”
老亨利對蘇梨一直都是很溫和的,即使她剛來這個位麵,麵對一個突然出現在薔薇城堡,穿著奇裝異服的東方女人,所有人都把她當異類看待,隻有老亨利和老伯爵對她好,他們甚至教會了所有人尊重她。
在她心裡,老亨利一直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長輩,她還是第一次看到他生氣。
蘇梨垂頭喪氣的跟在老亨利身後。
到斯科特城堡後,老亨利讓她去收拾行李,他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裡。
蘇梨乖乖照做,收拾完東西,提著小皮箱出來時看到正坐在馬車台步上的修羅白,以及正在幫他正骨的老亨利,隨著哢噠一聲,錯位的小腿歸位,修羅咬著牙悶哼,儘量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
蘇梨咬唇,這一幕讓她更心虛了。
老亨利讓蘇梨上馬車等著,蘇梨低著頭走過來,修羅白立刻起身讓出台步,有些高,蘇梨邁不上,她求助的看向老亨利,可老亨利現在正在生氣,無視她走到另一邊去。
修羅白趕緊伸手給她做支撐,蘇梨看了眼他手上的黑泥,掏出手絹蓋在上麵,借著力上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