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火苗的身子被一通電話澆了透心涼。
癱在淩亂大床上的雲浠瞬間清醒了。
她彎唇苦笑。
笑自己的愚蠢。
笑自己的不爭氣。
險些沉溺在了他的溫柔鄉。
電話那端換了人,哭天喊地的,“邵先生,求您趕緊來一趟吧,我們薇薇哭暈過去了···”
邵乾屹麵色難看,下意識側頭瞟了雲浠一眼。
雲浠注意到了他的視線,自嘲一笑,翻身下了床。
丈夫要去陪小情人,她還留在這兒做什麼呢?
自取其辱嗎?
“雲浠!”邵乾屹看她要走,喊了一聲。
雲浠脊背挺得直直的,頭也沒回。
電話那端的哭喊聲還在繼續,邵乾屹被吵得腦仁疼。
略顯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我這就過去。”
邵乾屹下樓,環顧馬路四周,已經不見了雲浠的蹤影。
這地方遠離市區,網上叫車都需要一定的時間,她這麼快就不見了,
想必是恰好有出租車經過,她打車離開了。
邵乾屹沒多想,驅車前往了賈沅薇入住的醫院。
——
黑色越野車內。
雲浠對認真開車的男人表達謝意。
男人笑容溫潤,“雲小姐,你太客氣了,趕巧碰上送你一程還不是應該的?”
“雲先生的病我什麼忙也沒幫上,一直深感愧疚,你又跟我這般客氣,讓我無地自容啊。”
雲浠眉眼微動,“戚醫生您彆這麼說···”
他完全是因為她,才遭受了無妄之災。
真正愧疚覺得不好意思的人是她。
“雲小姐,你吃飯了嗎?擇日不如撞日,我請你吃頓飯吧,也算是我的一點兒心意。”
雲浠想了想,“好啊。”
這飯該吃,但不應該戚醫生請。
她打著悄悄結賬的算盤,與戚澤文一起去了市區的一家西餐廳。
燭光,美酒···
溫馨中透著浪漫。
這種環境之下被拍到,無論兩人是否有曖昧舉動,都會給人一種男女朋友約會的感覺。
照片傳到賈夫人手裡,她惡狠狠吩咐道:“爆給狗仔,讓他們立刻炒上熱搜。”
轉頭瞧見沉著臉趕來的邵乾屹,立馬換了一副麵孔,‘撲通’一下跪倒在了他的麵前。
“邵先生,算我求求你,不要送我們家薇薇走好不好?”
“她從出生就生活在京北,你突然讓她去國外,人生地不熟的,哪怕有我們陪著,也肯定不適應啊。”
“她現在這種情況,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也不利於她病情恢複啊。”
“邵先生,求您看在······”
“到底怎麼回事?”邵乾屹居高臨下,打斷了她。
賈夫人故作驚訝,“啊?您不知道嗎?”
邵乾屹本就不是什麼好耐心的人,大晚上的被她們一個電話從床上給叫了出來,更是有種說不出的煩躁。
眸子森冷,語氣沉冽,“說!”
賈夫人故作戰戰兢兢,“就、就在半個小時前,李管家來了一趟,給我們送來了一張三千萬的支票,要求我們連夜帶薇薇出國,這難道不是您的安排嗎?”
邵乾屹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