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司似乎完全沒有擔心,抬手拍了拍顧澈的肩頭,“你先回去。”
顧澈會意,側身往走廊儘頭走,身影逐漸消失在兩人中間。
亦媚對他們的小動作不感興趣,隻是眸光抬起,看向談司,豐盈的唇珠開口:“你們聽了多久?”
談司:“你覺得我聽了多久。”
亦媚漠不關心道:“應該是整個過程都看見了吧。”
談司上前兩步。
亦媚順勢往後退一步。
談司道:“你不用防著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亦媚提唇曬笑一聲:“你今天對我做的還不夠多嗎?”
談司斂眉。
亦媚一字一頓道:“旁觀也是一種惡,知道嗎?不對,你應該不知道,畢竟你本身沒有什麼善惡之分。”
談司臉上表情淡淡:“人身攻擊就不好了。”
“我說的是事實——”要說來之前亦媚還有兩分希望,現在是一分希望都沒有了,經過談司身邊,她平靜說:“麻煩幫我給那些小公子道歉,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談司口吻篤定:“沈家出事了。”
亦媚:“和你沒關係。”
她步履沒有停,在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回頭看向談司。
“既然要做壁上觀,就不要事後又反悔。”
談司側目看向亦媚,“我要說安慶藍糾纏你的事,我沒摻和,你相信嗎?”
亦媚:“這重要嗎?”
談司從始到終都不懂,她放棄不是因為發生的事情,而是他的態度。
輕飄飄,散漫,充斥著權衡和利益。
來之前,她也跟他說好了,他隻要願意幫她,她願意安安分分和他訂婚,是他沒有把握住機會,那麼就不能怪她毀約了。
亦媚頭也不回就走了。
剛到門口。
亦媚的手機響起。
亦媚低頭一觀,是沈淮序。
亦媚深深提起一口氣,接通電話。
沈淮序道:“你在哪?”
亦媚:“壹號公館。”
“我叫人過來接你。”他的態度好像恢複了以往的偏疼寵愛,語氣不容置噱道:“我們見一麵,吃了飯,我再送你回去。”
亦媚真的搞不懂沈淮序在做什麼。
好在她也不想搞懂了。
眼睫低垂,她看著撒到腳尖的碎陽,略微後退一步,慢慢說:“是我又做錯了什麼事,所以特意要你接我回去受罰嗎。”
沈淮序頓了頓,低聲說:“媚媚。”
亦媚道:“小沈總,請叫我的名字,我和你們沈家其實沒有什麼血緣關係。”
漫長的沉默。
漫長到有些難熬,讓人精神繃緊。
亦媚說:“接就不用了,你說一個地址吧。”
沈淮序輕聲說了他們平常會一起吃飯的飯店名字,亦媚接話:“我馬上打車過來。”
沈淮序嗯了一聲,嗓音裡似乎有些寂寥。
亦媚沒有往心裡去,這樁樁件件,傷害的都是她,他委屈什麼?
亦媚在門口打到一輛的士,拉開車門,她彎下腰鑽進車內,車很快就駛離了。
站在窗口的兩人看見,其中一人扭頭看向旁邊的人,“你就這麼放任她走?”
“我不需要一心二意。”
男人哼笑:“你清高,你了不起,那大費周折把人弄過來做什麼,不就是替她拓展人脈圈,好為她脫離沈家,有自己的勢力做準備嗎。”
談司警告的看了顧澈一眼,語氣更冷了:“我沒有這個打算。”
顧澈說:“渾身上下就你嘴最硬,我看你之後怎麼追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