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媚眼睛也不眨,抬眼回看沈國棟身後的沈淮序。
沈淮序沒說話,眉眼卻是沉到了極致,他掃過一眼亦媚,最終落到旁邊的沈軟軟身上。
沈軟軟身體瑟縮的躲在餘芳柔的懷裡,餘芳柔正一臉心疼的安慰她。
沈淮序看完便收回目光,視線落回亦媚身上,“發生什麼了。”
相對沈國棟對亦媚的質問,他這話是問了旁邊幾個傭人。
傭人互相對視一眼,把事情經過講了。
沈淮序:“就隻是把人往水龍頭下麵按?”
這對於亦媚曾經做的事,算是大巫見小巫了。
從前有個保姆故意給亦媚吃餿飯冷菜。
亦媚做了什麼?
她直接把蟲子放進保姆的衣服裡,嚇得人花容失色。
餘芳柔嘴唇翕動,想說什麼。
沈淮序一個眼神看過來,她什麼都不說了,隻是求助的看向沈國棟。
傭人在老宅裡待久了,也清楚家裡的錯綜複雜的關係,看著餘芳柔的目光,一時間猶豫著要不要開口。
沈國棟神色沉沉,“她不該欺負你妹妹,淮序。”
沈淮序不以為意的說:“不是也沒出事嗎。”
餘芳柔的臉唰的一下白了。
沈國棟道:“不能這麼算,亦媚這個性子就是被你養出來的,今天都敢公然衝到家裡來了,以後要是做出其他的事呢。”
沈軟軟這會也從餘芳柔的懷裡掙紮出來,繃緊臉,“哥,我才是你親妹妹,你不能因為喜歡她就無視她對我做的一切。”
攥著餘芳柔的手,她眼圈發紅。
“她就是針對我。”沈軟軟說,“因為嫉妒我回來了,嫉妒我占了家裡所有,所以才這麼欺負我的,哥你還要這麼偏袒她嗎。”
亦媚也在驚疑不定看著沈淮序。
她是真的一點都看不懂沈淮序了,不知道人要做什麼。
沈淮序上前兩步,淡淡說:“談舟行今天給我打了一聲招呼,說晚上要過來做客,你們確定要把醜事捅到他們麵前嗎。”
所有人都回過味來了。
現在已經是傍晚六七點多,談舟行馬上就到了。
相對這一片狼藉,但又沒有明顯外傷的情況,接待談舟行才更為重要。
盛世下半年的重要項目可是都跟談家掛鉤,談舟行又是談家競爭的佼佼者。
這麼一對比,沈軟軟真的是輕傷了。
而且,亦媚不是那種輕易對人出手的人,一定是沈軟軟招惹她了,給她捏到實質性證據了,亦媚平常有理都能占三分,這件事當然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好。
沈國棟的臉色迅速變化了一下,看向沈軟軟:“……軟軟,你怎麼得罪你姐姐了。”
沈軟軟沒有想到風向調轉的這麼快,臉色僵了一下,囁嚅道:“我、我沒有……”
亦媚說:“昨天我和談司在外麵吃飯,有個人把我的頭按進了洗手池內。”
沈軟軟垂在身側的手收緊,心跳的飛快。
餘芳柔問:“那這和軟軟有什麼關係?”
她頓了頓,似乎覺得自己這種偏幫太明顯,停頓幾秒,又說:“她昨天一直都在養父母家,不可能知道你在哪一家店裡吃飯。”
沈軟軟抬起眼睛,目光直勾勾看向亦媚,聲音喑啞:“而且,你什麼證據都沒拿出來,就把我按進水池裡,會不會太過分了。”
她在賭,賭亦媚沒有證據。
亦媚微笑:“你怎麼就知道我沒證據呢。”
沈軟軟心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