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司目光斜斜看過來,意思不言而喻。
亦媚頗為理直氣壯道:“是你要請我去玩的,難道我不能多問兩句嗎。”
談司道:“你有想玩的嗎?”
亦媚:“北邊郊區有個溫泉山莊,聽說在那可以bbq和泡溫泉,每年人去的還挺多,最適合小情侶和朋友一起去。”
談司麵色緩緩:“你倒是會講話。”
亦媚:?
談司沒有多說什麼,隻說:“我可以幫你把人約過來,至於合作的事,我不會摻和。”
“是嗎?”
這個反問意味深長,亦媚抬起眼看向他,目光有些不信。
畢竟,談司上一次也是這麼說的——
可說著不摻和,遊離在眾人之外,但那些人全都看他臉色,稍有蹙眉,人就對她退避三舍。
談司挑眉回看著她,“你不信我。”
亦媚毫不客氣,“你的信譽在我這裡已經破產了。”
談司略微傾身上前,“那有什麼辦法將功補過嗎。”
“你先把地拿回來再說吧。”亦媚說,“不然我會後悔選擇了你,而沒有選擇談舟行,要是他拿塊地,應該是二話不說。”
談司舌尖抵住上鄂,嘖了一聲:“小沒良心的。”
亦媚當沒聽見。
女人白淨小臉反射在玻璃窗前,她眼睛低垂,伸手捏著自己的指節,斜斜陽光照射進來,哪裡還有開口說話得理不饒人的樣子,乖順地緊。
談司開車送亦媚到公司樓下。
亦媚看了看交通通暢的馬路,又低下頭回看了談司一眼,說:“注意安全。”
談司抬眼望過去。
女人說完話,大步朝著公司裡走去。
沒有任何停留。
剛剛想誇她有良心,這會又是一點良心都沒了,都說女人翻臉如翻書,果然是真的。
亦媚回到辦公室,看見電腦上半個小時前張卿發來的消息,說是和顧家的方案沈總已經看過了,但還有些不理解,需要她上來再解釋一番。
視線瞥向右下角。
兩點,正好是上班的時間。
亦媚腳步頓了一下,拿著備份文件往樓上沈淮序的辦公室走去。
剛出電梯,入眼便是沈國棟拿著電話著急往消防通道走的背影。
亦媚步履一拐,直接跟了上去。
越走越近,她的腳步聲也越來越輕。
沈國棟的聲音從消防通道的大門傳來,帶著幾分沉:“我知道你的意思,我當然也想讓軟軟回來,可現在沈淮序施壓著,董事會聽他臉色,都不讓,我也不能首當其衝。”
“沈淮序是我兒子沒錯,但——”他深深提一口氣,壓低聲音說:“最近我總是有點不安,我總感覺他知道當年的事了,要是他知道他媽去世,你覺得我們家還有安寧嗎!”
這句話一出,亦媚腦子嗡嗡作響。
沈國棟是什麼意思?
餘芳柔難道不是沈淮序的母親嗎?可在她的記憶裡,傭人都是說餘芳柔生了兩個孩子,一個沈淮序,一個她。
現在他們倆都不是餘芳柔的孩子,可這怎麼可能。
沈國棟聲音壓得很低,帶著幾分急躁。
那頭也不甘示弱,想讓沈軟軟回公司,這樣就能讓談舟行高看沈軟軟一眼。
到時候指不定能變成親上加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