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媚猛然從床鋪上坐起來好。
頓時,屋內一片大亮。
談司聲音從旁邊鑽進亦媚腦子裡,“怎麼了?”
亦媚手心蜷縮,黏膩的濕汗提醒著她那不是一個夢,或許是她真實存在的記憶,可是當亦媚仔仔細細從記憶裡搜索這個片段的時候,卻是什麼都沒有搜索到。
唇角抿了抿,她抬眼看向身前的談司。
“沒事,”她勉強露出一個笑,“可能是剛剛的夢太嚇人了,把我嚇到了。”
談司:“做了什麼夢?”
亦媚:“記不清了。”
側過身體,她拿起旁觀的手機看過一眼,已經是早上六七點。
揉了揉太陽穴,亦媚起身道:“你再睡一會吧,我去洗把臉。”
那種溺斃的恐懼藏在胸腔裡,揮之不去。
池塘裡的腥味也仿佛籠罩在鼻間。
後怕湧上心頭。
亦媚沒辦法脫離出當下的情緒裡,但又不想讓談司看出異樣,隻能找這麼一個借口。
談司看著她離開,沒說什麼。
隻是在人關上門的瞬間,他拿起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幫我查查最近沈家發生了什麼事。”
沈家最近發生的事,可以說不大不小,但足夠抓馬。
先有安韞下場抓三,後有沈淮序為愛退婚,放言非人不娶。
整個容城都鬨得沸沸揚揚的。
那頭助理沒有過多猶豫,點頭答應下來。
不一會兒,談司的手機就收到了關於沈家的各種傳聞,其中落在沈淮序放言非人不娶上,停頓幾秒,他又抬頭看向盥洗室那邊,攥著手機的大手寸寸收緊。
談司唇角泛出一點冷笑。
等到亦媚出來,談司便已經收起了情緒,抬起眼看向亦媚。
亦媚愣了幾秒,想到自己剛剛對撒謊,有點不自在的說:“要下去吃早餐嗎。”
談司不置可否,“等我一下。”
亦媚應了一聲,坐在旁邊等談司。
談司隨手撈了一件衣服,進了盥洗室。
片刻,人從盥洗室出來。
和亦媚一同下去吃早餐。
不知道是不是亦媚的錯覺,她總覺得今天談司格外冷淡,說話也是淡淡的,整體吃早餐,也基本上是各吃各的。
亦媚鬆了一口氣的功夫,也覺得有點不正常。
下午的安排是和顧澈他們一起bbbq,夜裡回去。
亦媚沒有忘記自己的正事,吃完早餐,回到房間,就發消息問顧澈醒了沒有,方不方便過去找他。
顧澈沒回。
亦媚打開行李箱,把壓在下麵的合同和方案拿出來。
談司嗤笑道:“哪有這麼麻煩,你讓他直接過來不就行了。”
亦媚抬眼看過談司一眼,說:“他畢竟是甲方。”
談司低下頭,兩人身影猛然靠近。
“我也是甲方——”男人呼吸吐在女人臉上,“怎麼不見你對我態度這麼好。”
亦媚公事公辦說:“我們合作的也就幾個項目,對你還不熟悉。”
隻是在男人的臉更加湊近的一瞬,她身體往後躲了躲。
談司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鬆開抓著亦媚的手,坐直身體,清淺道:“是,我比他們更伏小做低,所以你才能用這種態度。”
他在說什麼鬼話。
亦媚說:“有人惹你生氣了?”
談司淡淡掀開眼皮,看向眼前的亦媚,說:“我說要是有呢。”
亦媚:“誰惹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