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黑黝黝的瞳孔冷淡回看著談司,語氣冷淡:“這就是談家的教養。”
談司聳了聳肩,無所謂道:“談家沒有照顧我什麼,說教養,那肯定是沒有。”
不等沈淮序開口,他又道:“但,無論我有沒有教養,也乾不出來監視的事。”
談司上前兩步,長臂撐在桌麵上,鋒利眼睛眯起,唇鋒帶笑,眼底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
沈淮序像是感受不到這種壓迫,隻是略微抬起眼睛。
“汙蔑是需要證據的。”他說,“你今天貿然闖到我辦公室,又無厘頭對我說這樣的話,你要是沒有真憑實據,明天在談老爺子那怕是不好交代。”
他一字一句,無形的警告著談司。
談司麵不改色,“證據?”
舉起受傷的手臂,他微微晃動,“這車禍留下來的證據不就是嗎,你看見亦媚如今靠近我,不再相信你,你開始心慌了,想要把人從我這裡奪回去,於是聯合談舟行——”
沈淮序打斷道:“致你死地?我沒那麼閒。”
談司倏然看過去。
空氣裡氛圍沉重。
沈淮序抬起手,十指支起下顎,他饒有興致說:“其實比起懷疑我,你更應該懷疑你自己,是不是你在外麵的仇家太多了,所以導致這個結果。”
上位者的硝煙都是不見血的。
正如現在。
沈淮序和談司中間的氣氛雖然已經劍拔弩張了,卻是沒有一個人先動手。
他掀了掀唇,“要是按照你的邏輯,壹號公館被查,應該和你也有關係吧。”
前些天,壹號公館頻頻被係統檢查,到後來更是以需要調整為由,被勒令暫時停業。
能做出這樣行為的,也就談司一個。
談司笑著說:“我可沒有那麼大能力。”
沈淮序:“你沒有,但是邵老有。”
談司詭異一靜,倒是沒有想到沈淮序能夠想到這個層麵。
沈淮序有條不紊地說:“讓我想想,邵老幫你的理由是什麼,他的那個孫子,你答應帶人回去見他。”
談司不置可否,“那又怎麼樣?”
沈淮序勾了勾唇:“上一個沒有完成和邵老約定的人,已經在海裡沉眠了。”
他聲音篤定:“你會變成下一個。”
談司:“你怎麼就知道我找不到人?”
像是抓住沈淮序的把柄,他慢悠悠補刀:“不會是你把他殺了吧。”
沈淮序後背微微靠上椅子,沒有絲毫的畏懼,提起眼看向麵前玩弄人心的男人,他淡淡說:“我要是把他殺了,你覺得邵老會放過我嗎。”
聰明人的博弈最高明的一處就是絕不會留下自己的把柄。
兩個人有來有回,互相試探。
卻是一點把柄都沒有露出來。
談司倏然站直身體,“我也不希望是你,畢竟亦媚還是很看中你這個兄長的,要是你出事了,她會很傷心。”
擔心不夠,他又補充一句:“我也想讓你見證你妹妹的幸福。”
沈淮序巋然不動的麵色終於發生變化,陰沉沉看著談司。
談司說:“大舅哥,你放心,就算我落魄了,你妹妹也會陪著我同甘共苦的——”
沈淮序的字句從後槽牙擠出來。
“你做夢。”
談司這會臉上笑容越來越大:“是我做夢,還是你不敢麵對現實。”
叩叩兩聲。
辦公室門口傳來人事提醒的聲音。
沈淮序還有兩個會,馬上就要開了,他過來問沈淮序準備好了嗎。
沈淮序讓他先下去,自己馬上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