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媚從他們二人的話裡算是捋清楚了些許脈絡。
蔣老爺子之所以對談司這麼熱絡,是因為自己妹妹留在世上的唯一血脈,也是談司的姑媽,蔣清苑。
畢竟在某種意義上來說,談司也是蔣清苑唯一的兒子了。
當年蔣清苑出車禍,因為她丈夫牢牢把她護在身下,而躲過一劫,隻是之後就被其他人擄走,直到談司羽翼豐滿,一直調查她的下落,終於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在遠在天邊的大洋彼岸把人找到了,但人也受到了很多傷害,一直神識不清。
談司小幾個月前過去,也是因為蔣清苑發病了。
而現在談司向蔣老爺子透出蔣清苑的存在——
是因為他接下來要乾一件大事,可能之後會有危險,所以委托蔣老爺子照顧蔣清苑。
蔣老爺子對談家是有怨的。
不過現在聽見蔣清苑還活在世上,他對談司到底沒有那麼恨,隻是不輕不重的看了談司一眼,答應下來必要關頭可以保他和亦媚一命。
從蔣家出來,亦媚抬頭看了一眼談司。
男人不調笑的時候,眉眼鋒利,神色淡淡。
仿佛矜貴從容的貴公子。
這種假象破碎於他回頭和亦媚對上視線——
聲音懶懶說:“聽完我的身世同情我了?”
亦媚就算有同情,現在也已經掐死在繈褓裡了,麵無表情抬起頭,她和談司對視兩眼,問道:“……我懷疑你剛剛給我畫大餅。”
談司笑道:“我給你畫什麼大餅了。”
亦媚說:“你剛剛讓我適應萬人矚目的生活,現在告訴我就要倒台了,不是在給我畫大餅?”
談司挑了挑眉,“這都被你察覺了。”
亦媚氣結,“談司你——”
“彆生氣。”談司臉上的表情在話音落下的時候淡了下來,他伸手扣住亦媚的掌心,語氣認真:“你放心,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連累不到你。”
亦媚抽手。
抽了好幾次。
男人的力氣太大,卻又抽不開。
她隻能氣鼓鼓又看了談司一眼。
男人的身體朝著這邊傾斜過來,額頭靠上亦媚的額頭,整個身體籠罩過來。
溫熱的氣息讓亦媚身體一僵。
她唇角不自覺動了動。
男人接著開口道:“就是我要是出事了,你能不能為我守三年寡。”
亦媚:“……滾!”
談司垂首埋進亦媚的肩頭,故作傷心道:“你就這麼對待你未來老公。”
亦媚冷冷提醒:“我們結婚證都還沒領,算什麼老公老婆。”
不過,經過談司這麼一打岔,車內氛圍緩解不少。
一路開車到亦媚下榻的酒店。
談司非要死皮賴臉和亦媚同睡。
亦媚拗不過他,隻能同意。
可能是一見到床,男人某些惡劣地因子就自然而然的複蘇了,他看向亦媚,又看了看他們前幾天荒唐廝混的地方,目光意味深長。
“我還記得你上次在這裡,用那個——”
話還說完,亦媚眼疾手快捂住他的嘴,“門還沒關,你說什麼鬼東西!”
談司頑劣一笑:“說我們共同回憶啊。”
溫熱掌心被舌尖舔過。
亦媚瞳孔倏然睜大,下意識要鬆開手。
男人卻反掌握住她的手,另一隻手臂騰出空來,把住她的腰。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就是亦媚總感覺自己忘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