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序走到窗前,目光向下看去。
勞斯萊斯靜靜停在街道上,車窗敞開,露出一隻男人手,隨即,露出手的男人微微探出頭來,和遠在高層之上的沈淮序進行對望。
氣氛緊繃於一線。
男人咧嘴一笑,仿佛似在說——找到你了。
沈淮序麵無表情,回答著電話那頭的話:“讓談舟行做好準備,他不是想要談家的位置,總得付出點代價。”
沈淮序和談司的拉鋸戰算是你來我回。
兩人的底牌都暴露了不少。
現在與其說是為了亦媚而開始的爭奪戰,不如說兩人都為了自己的私仇。
——畢竟,男人本來就是一個好勝心極強的征服家。
半夜。
談司收到談家來的電話。
談老爺子氣急攻心,進了醫院,現在召集談家所有人回家,進行遺囑分配。
談司眼皮跳了跳,又望了一眼深幽的樓棟,心裡有種直覺,人肯定在這。
不然,談老爺子這會出事也太蹊蹺了。
沈淮序擺明是想讓他二選一,亦媚或者是談老爺子,留在這裡,他將無力繼承談家的財產,而如果去往醫院,他下次想找亦媚,就是難上加難。
好手段。
談司怒極反笑,目光看了一眼正在前麵偷窺的司機。
司機猶豫問道:“談先生……”
談司淡淡道:“開車去醫院。”
“那沈小姐——”
談司沒再說話,提眼森寒的瞧過司機,他麵色陰沉到極致,司機當即閉上嘴,不敢再說話。
停在樓下的勞斯萊斯往小區外開走。
沈淮序垂下眼,抬腳回屋,開始收拾東西。
這邊被談司發現,肯定不能再住下去了。
在路經次臥時,他的步伐稍微頓了頓,沿著門縫看過去,房間裡漆黑一片,靜悄悄的。
沈淮序眼眸裡的料峭寒霜融化。
半晌,他走回主臥前,關上門。
亦媚是被門口的爭吵聲弄醒的。
睜開眼,入耳是男人震天的咆哮和女人嚶嚶哭泣聲,哭得亦媚腦瓜子嗡嗡作響。
她下了床,往門口走去。
纖細手指剛剛握上門把手——
沈淮序的聲音鑽入耳邊:“我不知道沈軟軟去哪了,你們問錯人了。”
餘芳柔尖叫:“問錯人了?!沈淮序,你是不是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以為亦媚我的女兒,把人推入池塘,現在知道沈軟軟是我的親生女兒,肯定會更過分對她。”
沈國棟也道:“淮序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沈淮序冷笑。
這聲冷笑仿佛激怒了沈國棟,他嚷嚷道:“要我們走也行,你把沈軟軟和你名下所有的盛世股份給我,今夜我就離開,否則小心我報警,說你拐賣你的妹妹。”
沈淮序淡淡說:“哪個妹妹?”
“當然是軟軟,你沒有第二個妹妹了!”餘芳柔想也不想的說。
亦媚握著門把的手鬆開了。
她原本以為餘芳柔是在家裡給予她唯二溫暖的人,現在看來,人是絲毫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甚至,對她被綁架的事漠視個透底。
或許他們一家都沒有關注她的死活,想的隻有權利和沈軟軟。
亦媚扯了扯唇角,手臂緩緩垂落。
‘叩叩’兩聲。
窗戶玻璃突然乍響。
亦媚回頭看過去,男人佇立於窗前,他抬手對她晃了晃,唇角笑容帶著幾分遊刃有餘:“想我了嗎,未婚妻。”
亦媚快步走到窗口。
防盜網嚴絲合縫扣在窗口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