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穀?”
那手持巨斧、滿臉橫肉的光頭壯漢顯然愣了一下,聲音帶著疑惑,銅鈴般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茫然,但隨即被更濃重的戲謔和貪婪取代。
剛才僅僅是驚鴻一瞥的側影——那流暢的脖頸線條,小巧圓潤的下頜弧線,以及被微風拂動幾縷青絲遮掩的朦朧輪廓——就已讓這慣於在刀口舔血的莽夫心頭一陣燥熱,斷定是個難得的美人胚子。
現在整張臉毫無保留的展現在他的眼前,長眉如遠黛含煙,鼻梁精巧挺直,嘴唇的色澤如同暮春初綻的嬌嫩花瓣,美麗而狂放,就好像一隻流落在外的小野貓一般。
讓人不由自主的升起征服欲!
光頭壯漢舔了舔厚實的嘴唇,目光肆無忌憚地在姚清漓玲瓏有致的曲線上掃視,尤其在胸口和腰臀處流連忘返。
雖然說發育好像有些許瑕疵,就是這樣精致小巧的感覺才最讓人心馳神往,他都不敢想象究竟會有多爽!!
“嘿嘿,小美人兒,什麼雲穀雨穀的,大爺沒聽說過!”
他咧開大嘴,露出一口參差不齊的黃牙,腥臭的氣息撲麵而來:“大爺隻認識美人穀!看你孤身一人在這龍蛇混雜之地,想必是迷路了?不如跟了大爺我,保管你吃香喝辣,還能……嘿嘿嘿!”
他身後的幾個同伴也發出猥瑣的哄笑聲,眼神同樣不懷好意。
這些人氣息駁雜,修為都是小聖境。
而為首的這個壯漢實力不凡,散發著聖人境的氣息。
一些人都特地避開他們而行,眼中都帶著忌憚神色:“是嶗山七鬼?他們怎麼也能進入這古之大陸之中?”
“就是,這種天驕雲集的地方怎麼混進來這種人,難道他們的年歲還沒到兩百歲嗎?”
一華裙女人臉上露出嫌棄的色彩。
“怕不是他們搶劫了一些小勢力的參加名額,要知道嶗山七鬼在很多道域都臭名昭著,甚至有幾家還是有準帝勢力坐鎮的,依舊拿他們沒有任何的辦法,他們身後可不是一般的硬啊。”
“可不是嗎?這幾個家夥雖然名聲臭的很,但是實力可是絲毫不弱,尤其是那個為首的光頭壯漢那可是人稱‘血屠’的狠人,七兄弟聯手,據說連聖人王境的修士都在他們手中吃過虧!”
“他們行事狠辣,睚眥必報,而且還好女色,手段極其殘忍……這姑娘,怕是危險了……”
他話未說完,臉上已滿是同情和惋惜。
周圍其他散修也紛紛搖頭,看向姚清漓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從紙麵上來看,姚清漓隻是小聖境初期,甚至比不上這七個人中的任何一個。
長的這般美貌,卻沒有足夠的實力能夠與之相稱,還真是個悲劇啊。
“不對,你們覺不覺得這個小女孩有些眼熟?”
有人看出了不對的地方,於是低聲道。
“沒見過,看上去就是個平平無奇被嚇傻的小姑娘而已。”
旁人都是搖頭,想要轉身離去,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不說彆的,一個鐵塔般的壯漢碰上一個細皮嫩肉的小姑娘,後麵會發生什麼已經讓人不敢想象了。
可是場中央姚清漓臉上的笑容卻沒有絲毫變化,她依舊和善得近乎詭異。
沒有理會那些汙言穢語,隻是輕輕歪了歪頭。
“這樣啊……”她輕輕歎息一聲,聲音空靈飄渺,“那真是……太可惜了。”
“連雲穀都不知道,那留你們有何用?!!”
輕描淡寫的歎息,在最後一字落下的瞬間,驟然化作幽寒淵刮來的凜冽罡風!
姚清漓臉上的和善笑容如同劣質的油彩麵具般寸寸剝落,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非人的、漠視一切生命的冰冷!
她的聲音如刀,鋒利無比。
光頭壯漢“血屠”臉上的淫笑瞬間僵住,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足以凍結骨髓的恐怖寒意毫無征兆地攫住了他!
那是無數次在生死邊緣掙紮磨礪出的野獸直覺在瘋狂尖叫——危險!
極致的、無法抗衡的危險!
他想怒吼,想舉起那柄飲血無數的巨斧,想提醒兄弟們……但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為時已晚。
姚清漓隻是靜靜站在那裡,動都沒動。
沒有驚天動地的能量爆發,沒有毀天滅地的靈壓擴散。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