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寒愣愣地看著手中碎掉的子石,一時間竟有些懵了。
天霧王沒出關,官道也沒開……他要如何回天水?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慕寒咬牙。
十日,他未必等得起!
慕寒取出濟蒼令和石珠,元力激發濟蒼令後捏碎了石珠。
“滅江王出關了。”這個信息,在慕寒腦海中不斷翻滾。
原本充裕的時間,忽然變得無比緊迫。
“濟蒼王要多久才能收到濟蒼令的信息?他趕來要多久?天霧王呢?天霧王又何時才能出關?”慕寒心亂如麻。
計劃趕不上變化,現在的他,突然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思緒雜亂,慕寒朝著官道走去。說是官道,但開啟之前,也隻是空間壁壘。
駐守的士兵攔下了慕寒,冷聲道:“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慕寒抿了抿嘴,道:“有人認識公羊禦守嗎?”
先前說話的士兵沉聲道:“在天霧州,公羊禦守誰人不知?哪怕未見其人,也聞過其名。”
慕寒點了點頭,輕聲問道:“幾日後,公羊先生也許回來這裡。如果他問了,問我去哪兒了,可否幫我捎個口信?”
士兵一怔:“什麼?”
慕寒笑了笑,心中下了決定,隨後道:“就說……我已經回天水州了……”
“官道還沒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士兵心知眼前這人和公羊禦守有些許關係,但說的話卻是有些奇怪。
慕寒不再言語,道了一聲“多謝”後朝遠離官道的地方走去。
隻不過,他不是背離空間壁壘,而是沿著空間壁壘離去。
看著慕寒離去的背影,那個士兵眼神疑惑,良久之後他突然瞪大了眼,有些難以置信地朝旁邊的士兵道:“那個人……莫非要強渡州界?!”
他猛地向慕寒離去的方向看去,但慕寒,已然消失不見。
……
站在天水州的空間壁壘之前,慕寒比在蒼州時更難感覺到其中的偉力。
“說來也神奇,一步之遙的距離,卻是平靜和風暴的差彆。”慕寒輕笑,自語道。
他向前了一步,伸出手,手掌隻差一寸就接觸到那壁壘。
“我……不能後退啊……”
慕寒笑得溫柔,聲音裡卻暗含了一絲痛苦。
他心中平靜的聲音在回蕩:“我可以等濟蒼王,一日、兩日,還是三日?濟蒼王到這裡有多快?我不知道……而我,也不可能去等……”
“如果……隻差了那麼半天……”
有慕寒擔憂的畫麵在他眼前浮現。
他搖了搖頭,不去想那些。
“母親……”慕寒喃喃。
早在千森迷陣裡,慕寒便明確了本心。不論如何,自己沒有退路,更不可能在原地等待。哪怕……這前進一步的代價是粉身碎骨。
此刻的慕寒,很瘋狂,也很冷靜。
“我絕不會送死!”慕寒望著其後有無數罡風肆虐的空間壁壘,眼神漸漸淩厲,“我一定要活著出來!”
手再向前一寸,幾乎完全貼上了空間壁壘,慕寒閉上眼,慢慢感知。
“就是現在。”
在某一刻,慕寒霍然睜眼,陰陽元力覆蓋全身,義無反顧地一步踏出,身形隱沒在了令無數元師懼怕的空間壁壘之後。
進入其後的一刹,慕寒便懸浮在虛空,被看不見的力量推著向前。
“原來如此!推動的力量一直存在,濟蒼王那時做的是幫我穩固通道!”慕寒心念電轉,立刻明白自己要做的是完全的防禦。
隻要能撐過去,便成功了。
以銀白色為主調的空間之中,散布著一些漆黑的裂縫。那是極其恐怖的罡風留下的痕跡。
那種罡風,慕寒觸之即死。但即便數量最多的、最弱小的罡風,依舊撕裂了慕寒的防禦,在他的身體上留下鋒利的血線。
“真幻訣!”
慕寒的精神沒有哪一刻比此時更集中。因為隻要有一絲的疏忽的滯緩,便是他付不出的代價。
精神力滲入空間,但很快被撕裂,但撕裂的同時,慕寒也知道了罡風襲來的方向,從而儘力去閃躲刀鋒般鋒利的罡風。
精神力飛快消耗,到此刻,慕寒已顧不得濟蒼王叮囑的事了。哪怕精神力有所退步,慕寒也在所不惜。
“陰陽繭!”慕寒低喝一聲,元力從陰陽珠中湧出。
元師,到了這個境界,意味著可以元力化形。
當慕寒的元力緩緩在周圍撐開,一個虛幻的黑白二色的繭形成了。
它的作用是隻為慕寒阻擋罡風一瞬。
空間亂流中,不斷有新生的罡風突然襲來,慕寒不斷躲閃。
然而,空間亂流是令無數元師不敢踏足的地方,又豈是平常。
罡風實在太快,漸漸地,慕寒已是遍體鱗傷,一身白衣已是撕裂,被鮮血染紅。
嗤!
一道強大的罡風悄無聲息地爆發,慕寒避之不及,斬在慕寒大腿之上,鮮血噴湧而出,裂口深可見骨。
慕寒倒吸一口涼氣,痛感蔓延全身。
修煉到了元師,肉體早已脫離凡胎,一些細小的傷口,慕寒都可以很快自愈。但是被空間罡風劃破的地方,似乎都帶上了一股神秘的力量,阻礙著慕寒的修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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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冷汗涔涔。
大腿的受傷,讓他幾乎無法行動。
傷口愈發增多,元力和精神力接近枯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