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帝雷山腳鼓鐘鳴。
決戰之前,還有儀式。
甄古和薑立分彆將從帝雷山之東和之西的山腳出發,獨自登山,最終在帝雷山之巔相會。按照規矩,兩人同時立足於道場之上,便是戰鬥開始的標誌。
帝雷山頂,諸王靜坐,天才等待。
薑家席位,薑炎盤坐,腰間的玉佩裡有一絲他的精神力。
明麵上吃著靈果,但他的神識,卻在此刻通過玉佩看到了緩步而行的甄古。
玉佩裡另外一道精神力微微波動:“為何不在此刻出手?”
“你是否太過自信了?”薑炎淡淡反問道。
“何意?”
“如果帝雷山是一個宗派,你可以看清。但你彆忘了,帝雷山可不隻是一個宗門。帝雷山的本體,是這座山,是雷帝之物。你可以看輕帝雷山,但不可看輕雷帝。”
“若此山為寶,則山路為鎖,禁製重重,在當年是為阻礙他人上山。如今你沒看到,不代表沒有。隻有這山頂沒有禁製,因為在當年,此處就雷帝眼下,雷帝就是這裡最大的禁製。”薑炎說道。
“原來如此。”另外一道精神力傳來訊息。
“還有,彆忘了你的身份。”
“……是。”
另外一道精神力的主人切斷了聯係。
薑立“看著”正在登山的甄古,勾了勾嘴角,露出了莫名的笑意。但在他人看來,他的笑容隻是認為帝雷山準備的靈果味道不錯。
……
“這條路,和第一日的又不同。”甄古心道。
元尊會開幕之日所登之路有萬法山圖,這條路很是普通,但不知為何,走在這條路上,甄古感覺這幾日有些焦躁的心卻平靜了下來。
這種狀態很神奇,不是讓人放空,而是讓人能夠清晰地審視己身。
“三千州的人還真不吝嗇啊。”甄古默默道。
沉浸在這種狀態裡,他看清了一些東西,這對他有很大的幫助。
“這條路……把它走完吧。”
甄古的眼神漸漸清澈起來,加快了步伐。
另一邊。
薑立也感受到了自己的變化,隻是和甄古不同的是,他陷入了迷惑之境。
“哼,帝雷山好生詭異的手段。”薑立冷哼一聲,屏蔽了外界給自己的影響。
隻是他的眼神有那麼一瞬間的晃動。
“我要做的,隻有擊敗甄古。”薑立低聲自語,隨後奔行上山。
……
仿佛是一種神奇的巧合,甄古和薑立同時踏上了山頂,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卻又像是約定好的一樣,他們在出現之刻就開始向著道場衝刺。
當他們看見彼此之時,速度再快一分。
人們已經預料到了接下來的場麵——
甄古和薑立在道場中央悍然碰撞。沒有交流,沒有試探,眨眼間,戰鬥爆發。
這一幕,讓年少者熱血沸騰。
薑立和甄古開戰,一人一龍肉身強大,相戰之時拳拳到肉,悶響不斷。狂暴的戰鬥讓他人感到心驚肉跳。
但除了狂暴以外,戰鬥雙方表現出來的預判和極限反應都讓人看出了他們的冷靜。
冷靜且瘋狂。這是觀戰者最大的感受。
貼身肉搏最為凶險,更何況,雙方擅長進攻。
兩人閃電交手,有來有回數十個回合後,戰局發生了變化。
甄古的真龍爪扣在薑立大臂之上,五指嵌入留下血洞。薑立低吼一聲,肌肉繃緊反手同樣抓住了甄古的手臂,狠狠將他掄起。
不得已,甄古鬆開了手,在空中用掌刀精準地斬在薑立的肘部,掙脫了控製。
但薑立的另一隻拳已經自下而上轟向了他。
空中無處借力,甄古強行吃下薑立這蓄勢一拳。
這一擊,讓甄古骨骼震顫不已。
薑立沒給甄古平穩落地的機會,趁著甄古未穩住身形便是帶著蠻荒之息跟進。
一拳轟來,蠻荒之息奔湧。縱然手臂滴血,這一拳亦是無匹。
“這樣嗎?嗬嗬……”甄古笑了,嘴角上揚的弧度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