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鏡為天,銀鏡為地,天地之中,雨革月掌控一切。
隻是在武王承受龐大壓力,不斷祭出底牌手段之時,雨革月的氣息也在不斷跌落。她畢竟不是真正的六階,甚至在解封之前,也沒有完全掌握五階之力。
“搏命嗎?”雨革月望了一眼斂去了所有動靜的九龍城,考慮著這個問題。
要搏命,就是為了直接斬殺武王等王,而這,隻有在她還維持著解封狀態的時候才有機會。若是跌回五階,縱然搏命,也可能殺不了武王。
忽然間,雨革月神念一動,那是依附在慕寒身上的一縷神念傳來的信息。
“成功了,左江王過去了。”
同一時刻,一個蒼老的身影出現在雨革月與武王交手的邊界。
他一出現,便吸引了諸王的目光。
雨革月和武王瞬間停手,前者極力平複體內暴動的元氣,後者退後數千丈,遠望左江王。而滅江王臉色極為難看,眼中情緒瘋狂變化。
“你會出現,看來事情比我想象得複雜得多。”武王淡淡開口。他猜到了一些事,但還需要確認。
左江王的目光落在滅江王身上,最終又移開,掃過在場諸王。
他無悲無喜,道:“老夫隻有一件事,清理門戶。”
見諸王沉默,滅江王咬牙,看向武王。
左江王見狀,亦是將目光投向武王,平靜道:“此子是你指使?”
在武王的感知中,左江王的氣息為四階,在他之下。然而對這似乎是以下犯上的質問的話,武王沒有動怒。
武王負手而立,道:“本王不知‘指使’何意。若與滅江有關,那便讓滅江來說。”
滅江王臉色難看,說不出話。
倒是左江王笑了,道:“滅江,原來滅的是老夫的江,哈哈——”
武王微微皺眉,露出不悅,道:“左江王,你到底何意?據我所知,你是禪位於滅江。”
“禪位?是你讓他假裝回心轉意,重拜我門下,實則以暗毒毒害於我,又用吞元煉魂陣煉我一切?”左江王淡淡笑道。
此話一出,武王一怔,滅江王顫抖,其他諸王心中震動。
弑師,為道之禁忌。而吞元煉魂,更是古來禁忌。
“不,不,師父,不是這樣的!”
滅江王飛速來到武王身邊,於虛空跪下,惶恐道:“師父,我沒有做這樣的事,一切都是那老兒汙蔑於我!師父,我是您的徒弟,您要相信我啊!”
“吾儘皆不知。”武王沉聲道。
他凝視著滅江王,看著後者的神情變化,消化左江王說出的信息的同時判斷真假。
很快,武王看向左江王,道:“吾隻知,滅江……不,宋黜入吾門下,平天之後欲回天水,稱舊師左江王念曾經師徒之情,讓位於他。此次降臨,是因曾經許諾,他要吾在某日救他,代價是一半的天水氣運。”
“原來如此。”
左江王凝視著武王,淡淡道:“此子昔年因心性惡劣被老夫逐出師門。多年後以平天境界回歸,低眉順眼多年,終究是騙過了老夫。”
話已至此,左江王和武王儘皆明白了事情因果。
昔年,左江王之徒宋黜被左江王廢除弟子身份,轉而拜入武王門下,得武王培養後晉入平天。宋黜再回天水後隱瞞一切,得左江王原諒後重回其門下。哪知宋黜暗藏禍心,用暗毒毒倒左江王後,將其鎖入吞元煉魂陣中百餘年。毒倒左江王後,宋黜自封滅江王,並告知武王這是左江王讓位於他。自此,滅江王君臨天水州。
“好了,老夫還是那句話,老夫無意參戰,隻是來清理門戶。武王,現在他為你徒弟,你可要攔我?”
左江王一步步踏在虛空,向滅江王而去。他的步伐很慢,但在滅江王的眼中,如同死神拖曳著鐮刀在臨近。
“罷了,昔日簡單指點罷了,也無深刻師徒情。更何況……”
武王輕笑,眼神深邃看不出真實情緒:“嗬嗬,吾若攔你,便無人製衡霸天之女了。”
武王笑了一聲,在滅江王驚恐的眼神中後退數千丈。
武王的意思很明顯,他不再插手乾涉,但希望雨革月也不再出手。
就在此刻,數道破風聲響起,那是枯木老人、紫陽老怪、血刀王在瘋狂逃竄。尤其是血刀王,受雨革月一擊而不死,但此刻由於元力爆發,不斷咯血。
雨革月抬眸,殺氣彌漫。
武王傳音道:“此刻饒一命,或許日後有所幫助。”
雨革月沒有理會,冰冷的聲音響徹天地:“逃者,必殺!”
枯木老人、紫陽老怪、血刀王皆是產生了一瞬的猶豫,但選擇各不相同。
枯木老人歎氣,立刻定在了原地。紫陽老怪回頭看了一眼,身形微微停頓。而血刀王咬牙,手中血色長刀破碎,血氣燃燒,逃跑得更為瘋狂。
雨革月眼中寒芒閃過,一步踏出,穿越空間,在血刀王駭然的神色中,瞬間出現在了他麵前。
沒有話語,在雨革月的凝視中,空間凝固,隨後破碎,一同破碎的,還有血刀王的身軀和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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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是真正意義上六階王對三階王的秒殺。
王隕,天泣。
天泣之雨落下,蘊含著令人心顫的無主元氣,最終落入天水州的土地。
枯木老人垂眸,一步步返回。回頭看到了血刀王下場的紫陽老怪膽寒,當即止住身形,並果斷以掌為刀一刀斬下,自廢了一臂,然後咯血著原路返回。
雨革月看了紫陽老怪一眼,沒再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