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慕寒一早在院中醒來,鼻翼間聞得晨間草木清香。
靜靜修煉了一個時辰後,到了辰時,慕寒見諸葛柔光的房門依舊合攏,便去輕叩了叩。
但是無人。
這意味著諸葛柔光昨夜不在自己的院子。
慕寒有所猜測,便離開了諸葛柔光的院子,前往諸葛家的大院。
未到門口,便有侍衛迎接。
慕寒問道:“請問諸葛柔光在內嗎?”
“少主剛回來不久。少主吩咐過,您要見他的話,直接進入院中便可。”侍衛恭敬道。
慕寒點了點頭,進入院中,立刻有婢女碎步前來,欠身道:“公子隨我來。”
“麻煩你了。”
跟著婢女前行的路上,慕寒見到了諸葛家一副忙碌的景象,似乎天水州變天,對他們也產生了很大的影響。
很快,慕寒見到了諸葛柔光。後者看起來有些疲憊,但他轉身看見慕寒時,亦是眼前一亮。。
“慕寒!”
“柔光。”
諸葛柔光微笑道:“還記得我昨日跟你說有一事要與你說嗎?”
“記得。”
“先坐。”
諸葛柔光示意了一下椅子,兩人坐下後,他繼續道:“你是否還記得當年天水皇室的追兵一路追你到邊境之事?”
慕寒點頭。
“當年你要從天水州邊境離開,但其實無人知道你要北上,但天水皇室精準地發現的行蹤,這很不對,說明有人將你的行蹤告知了皇室。”
慕寒沉默了一下,道:“我知道,因為官府的通緝上,有秦師兄給我的麵具。”
“秦圖是吧?”
諸葛柔光笑了笑,道:“你覺得是他透露的嗎?”
慕寒微微皺眉道:“我想不到其他解釋。但其實比起懷疑師兄,我更願意相信他的為人。我相信,大長老也相信,否則,大長老不會讓他來給我送東西。”
“但,事實上,確實是他。”諸葛柔光輕歎。
慕寒一怔。
諸葛柔光如此肯定,這是否說明……
諸葛柔光揮了揮手,不多時,一人被請了出來。那人苦笑一聲,坐在了二人對麵。
正是秦圖。
過去多年,他的臉上多了一些歲月的痕跡。或許不比起年齡變化,更可能是因為心境。
秦圖麵帶苦澀之意,望著慕寒,道:“師弟,抱歉,當年確實是我將你的行蹤告訴了皇室。”
“秦師兄,為何如此?”慕寒輕聲問道。
“師兄……你竟然還願意這麼叫……我已經不是青劍宗弟子了。”
慕寒一愣,難怪那日他回到青劍宗時,在人群中沒見到秦圖的身影。
秦圖苦笑低頭:“當年啊,大長老讓我給你送東西,是大長老親自到潛心閣來跟我說,可見大長老小心。我也隱匿行蹤,才在關隘那裡等到你。萬分小心,依然被天水皇室的眼線發現……秦家沒什麼基業,對抗不了天水皇室。我隻能……後來將麵具的樣子告訴他們……”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慕寒想了想,道。
若是自己麵對秦圖當時的情況,也未必不會妥協。
“我成功離開了天水州,沒有造成損失,師兄無需再自責。況且,沒有師兄,大長老的東西給不了我,後來我也無法及時回來。”
秦圖張了張嘴,卻是欲言又止。
諸葛柔光深深看了他一眼,輕笑道:“秦圖兄,你也看到了慕兄的誠意,不妨敞開講。”
慕寒看向諸葛柔光,有些疑惑。
難道此事,還另有隱情?
聽聞諸葛柔光的話,秦圖身軀一震,麵露掙紮之色。
“秦師兄,但說無妨。”慕寒道。
秦圖咬了咬牙,心中下了決斷。他明白,諸葛柔光會這樣說,恐怕在昨夜請自己來諸葛家一敘前,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調查清楚了。既然如此,繼續遮掩更招惡感。
“那我便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