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爺？！您……您怎麼來了？！”
王老實的聲音，抖得跟秋風裡的落葉似的！
他那張憨厚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激動得整個魂體都在微微顫抖！
噗通！
這位剛剛還埋首文書、一副“地府社畜”模樣的前·老實巴交農夫，想都沒想，直接就朝著韓莫跪了下去！
“莫爺！您老人家……您老人家還記得俺……俺王老實……”
他的聲音都哽咽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終於見到了自家主心骨一般！
韓莫：“……”
得！又跪！
你們這些古代的家夥，怎麼就這麼喜歡動不動就下跪呢？！
咱不興這個！
“快起來！快起來！”韓莫趕緊虛抬一手，一股柔和的力量托住了王老實，沒讓他真跪下去。
“你我故人重逢，何須行此大禮？”
我這化身也受不起你這麼拜啊！你現在好歹也是吃‘皇糧’的陰間公務員了！
“莫爺……”王老實被托住，激動得眼眶都紅了，看著韓莫的眼神，充滿了孺慕、感激和……難以言喻的激動！
“俺……俺還以為……這輩子……不，是下輩子……都再也見不到您老人家了……”
他語無倫次，顯然是情緒激動到了極點。
韓莫看著他這副樣子，心裡也是一陣感慨。
這可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信徒啊！雖然憨厚，但那份虔誠，是真的沒話說！
當初他走了，自己還挺難過了幾天呢。
“嗬嗬，老朽也是……聽聞你在此處過得不錯，特意下來看看。”韓莫臉上露出符合“韓老爺爺”身份的慈祥笑容，安撫道。
聽到“莫爺”竟然是特意來看自己的，王老實更是激動得渾身發抖，說話都結巴了：
“好！好！俺……俺在這挺好的！托……托莫爺您的洪福！”
他連忙拉著韓莫，把他往自己那簡陋卻還算整潔的桌案邊引，手忙腳亂地想找個地方給莫爺“看座”，結果發現這辦公室裡連個像樣的凳子都沒有……
“莫爺您……您先站會兒？俺……俺這就去給您搬個……”
“不必麻煩了。”韓莫擺擺手，示意他彆忙活了，“老朽站著就好。倒是你，跟我說說，你死後……在地府，過得如何？”
一聽莫爺問起這個，王老實立刻來了精神！
他就像一個在外打工多年、終於見到家鄉親人、急於彙報自己“成就”的孩子，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
“莫爺！您是不知道啊！”
“俺剛死那會兒，迷迷糊糊的，心裡頭害怕得很！就記得您老人家說過，隻要心存善念，多做好事，莫爺您會保佑俺們的！”
“到了地府，俺本來以為要受苦呢，結果判官老爺審俺的時候，說俺生前……信奉莫爺，心性淳樸，還……還積攢了不少功德？”
王老實說到這裡，自己都還有點懵，撓了撓頭：“俺也不知道那功德是啥，反正判官老爺說挺好！就沒讓俺去受那些罪，還問俺願不願意留在地府……當差？”
“俺一個莊稼漢，哪懂什麼當差啊！但想著能留下來，總比去投胎強點？就……就答應了！”
“然後，就被分到這判官殿的‘錄事房’，跟著一位老先生，學著整理文書，記錄功過……雖然累點，但比起以前種地，算是……享福了！”
王老實臉上洋溢著滿足和感激的笑容：“這都多虧了莫爺您啊！要不是信了您，俺現在指不定在哪兒排隊等著喝孟婆湯呢！”
韓莫聽完，也是十分欣慰。
看來，自己的功德係統，不僅在陽間有用，在陰間……也同樣是硬通貨！
王老實這算是……靠著信仰和自己的“間接幫助”，實現了階層跨越？從農夫變成了“公務員”？
不錯不錯！
這波“投資”，回報率可以！
兩人寒暄了一陣，互相了解了一下近況。
韓莫看著氣氛差不多了，終於將話題，引到了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上。
“老實啊，”韓莫的語氣變得鄭重了一些，“我這次下來，除了看看你，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想問問你。”
王老實一聽莫爺有正事，立刻收起了激動和興奮，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挺直了腰板：“莫爺您儘管問！隻要是俺知道的，俺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嗯，”韓莫點點頭，目光凝視著他，“你還記得……大約十年前，你在村口附近的山林裡，撿到二丫……那個女嬰的事情嗎？”
“二丫？！”
聽到這個名字，王老實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回憶之色，眼神也變得有些悠遠。
“記得！當然記得！那丫頭……可是俺親手抱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