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樹溝後山,那片幽靜的小竹林。
這裡,是小媧大佬在榆樹溝的“私人領地”兼“手工diy工作室”。
韓莫的“韓老爺爺”功德化身,抱著哭得一抽一抽、幾乎快要斷了氣的參寶,步履沉重地,來到了竹林之外。
他知道,放眼整個榆樹溝,乃至他認識的所有“人脈”裡。
唯一有可能知道那神秘的“秦嶺”在何處的,恐怕……
就隻有眼前這位,平日裡除了啃黃瓜、逗二丫、就是躺在竹椅上鹹魚癱,但真實身份卻足以讓三界震動的大佬了。
“小媧姑娘……您在嗎?”
韓莫站在林外,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他這心裡,其實是七上八下的。
雖然這位娘娘平日裡看起來挺“接地氣”,甚至有點“脫線”。
但聖人威嚴,深不可測。
誰知道她老人家今天心情好不好?萬一嫌他拿破事煩她,直接把他和參寶一起,打包扔到哪個不知名的旮旯角落裡去,那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嗚哇……莫爺……家……我的家……”
懷裡的參寶,似乎又感應到了什麼,哭得更加傷心了。
竹林之內,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緊接著,小媧那特有的、帶著幾分慵懶和磁性的聲音,慢悠悠地飄了出來:
“進來吧。”
“哭哭啼啼的,吵死了。”
韓莫聞言,如蒙大赦,連忙抱著參寶,走進了竹林。
隻見小媧大佬,正優哉遊哉地躺在一張由她親手用竹子搭建的、結構精巧、還自帶“搖搖樂”功能的“逍遙躺椅”之上。
她手裡,依舊是雷打不動地拿著一根水靈靈的大黃瓜,“哢嚓哢嚓”啃得正香。
在她旁邊,二丫正乖巧地坐著,用小媧教她的法子,編織著一個精巧的竹蜻蜓。
看到韓莫和懷裡哭成淚人的參寶,二丫連忙站了起來,跑了過來,臉上寫滿了擔憂。
“參寶,你怎麼了?彆哭呀……”
小媧也從躺椅上坐直了身子,那雙清亮如古潭的眸子,落在了參寶那張慘白的小臉上,眉頭不易察察地微微蹙了一下。
她雖然平日裡總喜歡逗弄參寶,時不時就嚷嚷著“好香啊,燉了湯肯定大補”。
但那也隻是口嗨罷了。
相處了這麼久,她早就把這個膽小怕事、卻又純淨無比的人參娃娃,當成了跟二丫一樣需要“保護”的小不點。
“怎麼回事?”小媧的語氣,難得地帶上了一絲認真。
韓莫歎了口氣,便將參寶做的噩夢原原本本地,又複述了一遍。
“……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
“這小家夥,現在哭著喊著要回家,說他家在‘秦嶺’,還說他感應到家人有危險。”
“可這‘秦嶺’……小子我才疏學淺,遍查典籍,也未曾聽聞其所在。故……特來向姑娘請教,不知姑娘可否……指點一二?”
韓莫的姿態,放得極低,言辭也極為懇切。
小媧聽完,沒有立刻回答。
她隻是伸出手,將參寶從韓莫懷裡接了過來,用她那看起來纖細白皙、卻蘊含著無上造化之力的手指,輕輕地點在了參寶的眉心。
一股柔和而溫暖的青綠色光暈,瞬間將參寶籠罩。
參寶那原本因為恐懼和悲傷而劇烈顫抖的小身子,漸漸平靜了下來。
那紊亂不堪的本源精氣,也仿佛受到了安撫一般,重新變得平穩。
他抽了抽小鼻子,雖然依舊眼淚汪汪,但總算是不再哭了,隻是用一雙紅通通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看著小媧。
“秦嶺……”
小媧收回手指,將參寶重新塞回韓莫懷裡,又拿起那根啃了一半的黃瓜,狠狠地咬了一口,才懶洋洋地開口道:
“喲,看不出來啊,老韓頭。”
“你這【榆樹溝蕩魔佑民孚佑真神】當得,業務範圍還挺廣的嘛!”
“之前是跨界去北俱蘆洲‘精準扶貧’,現在,又要開啟‘跨洲尋親’的新副本了?”
韓莫聽得是滿頭黑線,隻能乾笑兩聲:“姑娘說笑了,小子我……也是被逼無奈啊。”
小媧撇了撇嘴,似乎對韓莫這“愛管閒事”的性格,不置可否。
她將吃完的黃瓜隨手一扔,那黃瓜核在落地的瞬間,便化作一道綠光,鑽入地下,消失不見。
想來,用不了多久,這片竹林旁邊,又要多出一片長勢喜人的黃瓜藤了。
“罷了,看在這小家夥哭得這麼可憐的份上,就告訴你吧。”
小媧伸了個懶腰,用一種“給你上一堂免費地理課”的語氣,慢悠悠地說道:
“秦嶺,乃是地仙界的一處古老龍脈所在,綿延不知多少萬裡。”
“它位於……南贍部洲的北部。”
“那裡,是上古洪荒破碎之後,諸多草木精怪、山川之靈的最後棲息地之一,靈氣充沛,但也多有上古異種和強大的妖王盤踞,尋常的仙神,若是沒有要緊事,一般也不敢輕易踏足。”
南贍部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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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莫心中一動!
果然!
這地方,離他東勝神洲,隔著十萬八千裡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