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霄雲海之上,韓莫剛送走了那位心滿意足,揣著九十萬功德巨款返回西天的“頭號臥底”。
他看著多寶道人離去的背影,那顆本是充滿了算計的道心,在這一刻竟是罕見地產生了一絲名為“欣慰”的錯覺。
不錯,這顆最重要的棋子算是徹底活了。
他心中暗道。
天蓬與卷簾那兩顆棋子也已落定,如今萬事俱備,隻待東風了。
然而,就在他準備返回賞善司,開始為西遊量劫的細節進行下一步推演之時。
一個充滿了焦急與慌亂的尖銳聲音,毫無征兆地自那淩霄寶殿的方向破空而來!
“聖皇!聖皇留步啊!”
隻見玉帝座下那最是心腹的貼身內侍,正一臉驚恐地駕著祥雲,朝著他這邊瘋狂地衝了過來!
“聖皇!”
那內侍“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那聲音裡充滿了無儘的驚恐與不敢置信!
“陛下……陛下有請!”
“說是……說是有萬分火急的‘私事’,想請您……立刻前往瑤池,密談!”
……
私事?
韓莫的內心,瞬間便掀起了吐槽的風暴!
好家夥!我這才剛幫你把“大鬨天宮”的爛攤子給收拾乾淨,怎麼又來“私事”了?!
你這三界至尊當得也太不清閒了吧?!
他心中雖然腹誹,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他知道,能讓玉帝用上“萬分火急”四個字的,絕非小事。
……
瑤池,內殿。
此地早已沒了安天大會時的喧囂與喜慶。
那足以讓三界都為之側目的瓊漿玉液、龍肝鳳髓早已被撤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心悸的死寂與凝重。
玉皇大帝獨自一人,負手立於那窗前。
他沒有再穿著那身充滿了威嚴的九龍帝袍,隻是換上了一身再也普通不過的素色常服。
那本是充滿了“威嚴”與“霸道”的挺拔背影,在這一刻竟是罕見地顯得有幾分……蕭索。
“你來了。”
玉帝沒有回頭,那聲音也不再是之前的威嚴,變得充滿了無儘的疲憊與滄桑。
“陛下。”
韓莫對著那個仿佛瞬間蒼老了數萬歲的背影,無比恭敬地行了一個大禮。
“不知陛下召臣前來,所為何事?”
“唉!”
玉帝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他緩緩地轉過身,那張本是充滿了威嚴的臉上,第一次,被一股獨屬於“父親”的無奈與愁苦所徹底淹沒!
“聖皇啊。”
他的聲音充滿了最是刻骨的無奈!
“那妖猴之事,尚是公事。”
“朕,還有一樁私事,比那妖猴之事,還要……頭疼萬倍啊。”
……
來了來了!
韓莫看著那個竟是在自己麵前“大吐苦水”的三界至尊,那顆本是充滿了“看戲”心態的道心,在這一刻竟是罕見地產生了一絲名為“八卦”的火焰!
能讓玉帝都頭疼的私事?這瓜可不小啊!
……
“陛下但說無妨。”
韓莫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最是“恰到好處”的……懇切。
“臣,洗耳恭聽。”
“聖皇,可知我那女兒……織女?”
玉帝的聲音充滿了無儘的慈愛與……痛苦。
韓莫聞言猛地一愣!
織女?!
牛郎織女的那個織女?!
他那充滿了“八卦”的內心在這一刻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無聲咆哮!
我靠!不會吧?!難道說……
“唉!”
玉帝再次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他將那充滿了“慈父”之情的目光,投向了窗外那片早已是被無儘仙光所籠罩的……天河!
“世人皆以為,那每年七夕的‘鵲橋相會’,是我天庭法外開恩,是三界之內最是浪漫的傳說。”
“可他們又哪裡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