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山下,一片死寂。
孫悟空被那座由如來佛祖手掌所化的無上神山死死地壓著,動彈不得。
他那雙本是充滿了靈動的金色眼眸,此刻早已被無儘的“不甘”與“悔恨”所徹底淹沒!
他想不明白!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
自己明明已經翻到了天之儘頭,為何還是輸了?!
難道,自己,真的就如此不堪一擊嗎?!
難道,自己這一身的通天本領,在那真正的強者麵前,不過就是一場……笑話?!
巨大的“挫敗感”與“自我懷疑”,如同最是惡毒的毒蛇,瘋狂地啃噬著他那顆早已是布滿裂痕的猴心!
他甚至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為何要那般張揚,為何要與那天庭為敵!
若是……若是自己當初沒有反下天庭,是不是,就不會落得今日這般……田地?!
就在他那顆本是充滿了“桀驁”的道心,即將要被那無儘的“悔恨”所徹底淹沒,化為一灘再也扶不上牆的爛泥之時。
一個充滿了“熟悉”與“威嚴”的蒼老聲音,毫無征兆地在他的腦海之中轟然炸響!
“——悟空。”
靜!
死一般的寂靜!
那本是充滿了“絕望”的孫悟空,在聽到這個聲音的瞬間,那顆本是充滿了“死寂”的猴心,在這一刻被一股前所未有的“震驚”與“不敢置信”所徹底點燃!
師尊?!
他那充滿了“駭然”的內心,在這一刻,發出了來自靈魂深處的無聲咆哮!
是師尊的聲音!
他……他老人家,怎麼會來這裡?!
他猛地抬起頭,那雙充滿了“血紅”的金色眼眸,瘋狂地朝著四周掃視著!
然而,整個天地之間,除了那冰冷的狂風與那孤寂的山石之外,再無……他物!
“癡兒。”
那充滿了“恨鐵不成鋼”意味的蒼老聲音,再次在他的腦海之中響起。
“為師,在你心中。”
話音落下!
孫悟空隻覺得眼前一黑,神魂便已被一股無法抗拒的柔和力量,給硬生生地……拉入了一片充滿了“祥和”與“寧靜”的……奇異空間!
隻見那空間之內,仙霧繚繞,道韻天成!
一個身穿布衣,手持木杖,仙風道骨的神秘老祖,正一臉“失望”地看著他。
正是他那早已是“闊彆”了數百年的恩師……菩提老祖!
“師尊!”
孫悟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那聲音裡充滿了無儘的“羞愧”與“不敢置信”!
“弟子……弟子不孝!給您老人家……丟臉了啊!”
“哼!”
菩提老祖看著那個早已是“涕泗橫流”的孫悟空,隻是冷哼一聲。
“你還知道,給為師丟臉?!”
他的聲音充滿了最是刻骨的冰冷!
“我且問你!”
“——你可知,你今日,錯在何處?!”
“弟子……弟子不該狂妄自大,不該與那天庭為敵!”
孫悟空的聲音充滿了無儘的懊悔!
“啪——!”
一聲清脆的耳光,毫無征兆地在他的臉上轟然炸響!
孫悟空呆住了。
他愣愣地看著那個依舊是“麵沉如水”的菩提老祖,那顆本是充滿了“羞愧”的猴心,在這一刻被一股前所未有的“茫然”與“不敢置信”所徹底淹沒!
【師尊……打我?!】
“蠢貨!”
菩提老祖看著他那“一臉懵圈”的模樣,那張本是充滿了“慈祥”的臉上,寫滿了無儘的“失望”!
“你錯,就錯在,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你錯,就錯在,有術無道,桀驁不馴!”
“你錯,就錯在……”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如同九天驚雷響徹了整個空間!
“——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為何而戰!”
那本是充滿了“茫然”的孫悟空,在這充滿了“降維打擊”意味的“靈魂三問”之下,那顆本是充滿了“委屈”的猴心,在這一刻,徹底地……崩了!
他知道,自己,又被問住了!
“唉!”
菩提老祖看著那個早已是“失魂落魄”的孫悟空,隻是淡淡地歎了一口氣。
“為師當年,傳你七十二變,傳你筋鬥雲,是讓你去守護你的族人,去行那‘俠義’之事。”
“不是讓你,去逞那匹夫之勇,去與那天帝,爭那虛名!”
“你可知,這五百年的鎮壓,非是懲罰。”
“而是……磨礪!”
“是讓你,真正靜下心來,好好地想一想,看一看。”
“看看這山下的人間,那生老病死,那悲歡離合。”
“看看這世間的‘道’,到底為何物!”
“這,才是讓你,真正‘悟‘空’’的……唯一法門!”
這充滿了“醍醐灌頂”意味的“金玉良言”,如同一道最是溫暖的春風,瞬間便將孫悟空那顆早已是被“絕望”所徹底淹沒的道心,給……徹底地治愈了!
他知道,自己,悟了!
“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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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著那個依舊是“一臉和善”的菩提老祖,無比鄭重地行了一個最是標準的三跪九叩大禮!
“——弟子,明白了!”
“嗯。”
菩提老祖滿意地點了點頭。
他緩緩地轉過身,那充滿了“仙風道骨”的背影,竟是在這一刻,開始緩緩地……消散!
“師尊!”
孫悟空見狀大驚!
“您……您要去往何處?!”
“嗬嗬……癡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