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絕不可能!"
張懷瑾坐在馬車上,眉頭緊鎖。這兩日京城中傳得沸沸揚揚的流言,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那日秋闈詩會上,我與他相談甚歡。那少年眼神清澈,言談有度,舉止儒雅,分明是飽讀詩書、品性高潔之人。"
馬車在京城街道上顛簸前行。張懷瑾回想起那日蕭玉辰吟詩時的神態,那股浩然正氣,那份文人風骨,哪裡像是個會做出那等齷齪之事的人?
""殘燈無焰影幢幢,此夕聞君達故鄉"......"張懷瑾輕聲吟誦,"能寫出這等意境深遠的詩句,必是心懷天下、誌存高遠之人。那些流言,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想到這裡,他更加堅定了要親自拜訪蕭玉辰的決心。
"大人,"趕車的書童劉安回頭稟報,"我打聽到了,蕭公子如今住在城北貧民區的一處小院裡。"
"城北貧民區?"張懷瑾一驚,"他一個侯府公子,為何會住在那種地方?"
"聽說是被趕出府的......"
"趕出府?"張懷瑾眼中閃過一絲怒意,"荒唐!簡直荒唐!這武昌侯,竟是個不識真才的糊塗人!"
"大人,前麵就是了。"劉安指著前方一處破舊的院落。
還未到院門口,張懷瑾就聽到一陣朗朗讀書聲。那聲音雖不大,卻仿佛帶著一股特殊的力量,讓人心神為之一震。
"這聲音......"張懷瑾眼前一亮,"莫非是......"
他快步走到院門前,隻見門外圍著一群衣衫襤褸的孩童,都在專注地聽著院內的讀書聲。那些孩子的眼神純淨,臉上帶著向往的神色。
"這哪裡是什麼品行不端之人?"張懷瑾冷笑一聲,"分明是在教化民眾!"
他正要上前叩門,卻又停住了腳步。他要看看,這個被人詆毀的少年,到底是如何以文氣化育民心的。
站在院外,聽著那充滿力量的讀書聲,張懷瑾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果然沒看錯人。此子不僅有才,更有德行。這等人物,若是被那些流言毀了前程,豈不是我大疆的一大損失?"
他決定,待會一定要好好與這個少年談談。若是可能,他甚至願意收他為徒。
因為他知道,真正的文人,從不會被流言蜚語所困。終有一日,真金必將在烈火中顯現!
"咚咚咚——"
正在讀書的蕭玉辰聽到叩門聲,起身開門。當他看到門外的張懷瑾時,不由得一愣。
"張大學士?"
"蕭公子,"張懷瑾含笑道,"老夫冒昧來訪,不知可否打擾?"
蕭玉辰連忙讓開門路:"大學士能來,是玉辰的榮幸。隻是這簡陋的院落......"
"好!"張懷瑾大步邁入院中,環顧四周,"好!好!"
蕭玉辰有些不解:"大學士為何連說三個"好"字?"
"第一個"好","張懷瑾指著滿地的書簡,"是讚你勤學。這些書卷上的筆記密密麻麻,顯見用功。"
"第二個"好","他又指向院外還未散去的孩童,"是讚你德行。在這貧民區教化孩童,此乃聖人之心。"
"第三個"好","張懷瑾看向蕭玉辰的眼睛,"是讚你心性。明明身處逆境,卻不怨天尤人,仍以讀書明誌,此乃大丈夫之氣概!"
蕭玉辰恭敬道:"大學士過獎了。"
"不過,"張懷瑾正色道,"老夫今日來,是為了那些流言。"
蕭玉辰眼中閃過一絲苦澀:"原來流言已經傳到大學士耳中了。"
"嗬,"張懷瑾冷笑一聲,"那些下作的流言,老夫一個字都不信!老夫活了大半輩子,什麼人能做出什麼事,一看便知。"
他盯著蕭玉辰的眼睛:"你這雙眼睛清澈見底,哪裡像是會做出那等齷齪之事的人?"
蕭玉辰心中一暖:"多謝大學士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