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次春闈,不隻是那些表麵上的天才值得關注啊。
就在這時,少年似乎察覺到了蕭玉辰的目光,轉頭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少年先是一愣,隨即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然後又若無其事地轉過頭去,繼續嘀嘀咕咕。
蕭玉辰也笑了。
有意思,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看來這次春闈,真正的高手,未必都在那些顯眼的位置上啊。
蕭玉辰吃完飯,正準備還了碗筷離開,卻被一個身材魁梧的書生攔住了去路。
"這不是張大學士的關門弟子嗎?"那書生故意提高聲音,"怎麼?連對個楹聯的膽量都沒有?"
此人名叫孫德彪,是趙明德的跟班之一。
周圍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圍了過來。
"就是,方才那般說得頭頭是道,怎麼到真刀真槍的時候就縮了?"
"我看啊,就是個徒有虛名的廢物!"
"也不知張大學士是怎麼想的,居然收了這麼個弟子......"
蕭玉辰麵色平靜,隻是淡淡道:"讓開。"
"讓開?"孫德彪冷笑,"你倒是拿出點本事來啊?"
這時趙明德走了過來:"孫兄,不可無禮。"
雖是這麼說,但趙明德的語氣裡卻帶著幾分輕蔑:"蕭兄若是有才,不妨也試試?"
"就是,"顧明淵的一個跟班也湊了過來,"聽說蕭兄從未參加過任何考試,不如趁此機會,讓我們見識見識?"
周圍的人群越聚越多。
"怎麼?不敢了?"
"果然是個草包!"
"也不知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蕭玉辰依舊麵色平靜,隻是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就在這時,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嘖嘖,一群所謂的天才,居然以多欺少,真是長見識了。"
眾人回頭,卻見那個蓬頭垢麵的少年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正懶洋洋地打著哈欠。
"你是什麼人?"孫德彪皺眉。
"一個看不慣你們的人。"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找死!"孫德彪正要發作。
"夠了。"蕭玉辰突然開口,"既然諸位這麼想看我出醜,那我就獻醜了。"
他轉身走向那三幅楹聯。
眾人頓時來了興致,紛紛跟上。
"終於肯露兩手了?"
"我倒要看看,他能寫出什麼來......"
那蓬頭垢麵的少年站在人群外,眼中閃過一絲期待的光芒。
而蕭玉辰,已經提起了筆。
趙明德站在人群中,看著蕭玉辰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張懷瑾......"他在心中冷笑。
三年前,他第一次求見張懷瑾,帶去了家中珍藏的《文道真解》,那可是北方趙家的鎮族之寶。
張懷瑾隻是看了一眼,便道:"天資尚可,但心性未純。"
一年後,他再次登門,這次帶去了一篇自己嘔心瀝血寫就的《論文道》,引得不少大儒讚歎。
張懷瑾卻隻說:"文采可觀,但少了幾分真性情。"
半年前,他第三次求見,這次連父親都親自出麵。
張懷瑾依舊婉拒:"道不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