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辰靜靜地聽完夜梟的話，心中已有所思。答案幾乎呼之欲出此事，必然與荀氏脫不了乾係。
他想起出發前在雲來茶莊時，五皇子就曾提到雲霄樓的異動。當時五皇子特意安排漠北七狼保護自己，顯然是早有預料。
荀氏這些年在暗中經營的力量，恐怕遠比想象中要龐大得多。
"說說雲霄樓。"蕭玉辰看向夜梟，"他們在江湖上的勢力如何？"
夜梟略作思索："雲霄樓雖然地處偏僻，但在江湖上卻是一等一的大勢力。樓中高手如雲，更有著龐大的情報網絡。江湖中但凡有點分量的事，都逃不過雲霄樓的耳目。"
"柳如萍呢？她是什麼修為？"
"這個......"夜梟麵露忌憚之色，"柳夫人的具體修為無人知曉。不過據說她已經踏入了五品境界，而且精通毒術。江湖上傳言，就連一些武道宗師遇到她，也要退避三舍。"
蕭玉辰眉頭微皺。五品高手，已經是江湖一流的存在。這樣的人物，按理說不該輕易摻和進朝廷的爭鬥中。除非...她與荀氏之間另有淵源。
"雲霄樓與荀氏可有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讓夜梟明顯遲疑了一下："具體的關係我們這些外人不清楚。不過江湖上有傳言說，柳夫人年輕時曾受過荀家的恩惠。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雲霄樓每年都會給荀家送去一批珍貴的藥材。這些藥材大多是些稀有的毒草，據說都是用來煉製某種特殊的丹藥。"
蕭玉辰眼中寒光一閃。荀氏的毒術，果然與雲霄樓有關。這兩家的關係，恐怕比表麵上要密切得多。
"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夜梟搖搖頭："我知道的就這些了。在江湖上，雲霄樓向來行事隱秘。就連我們這些接任務的人，也隻能知道一些皮毛。"
蕭玉辰沉默片刻，心中已經有了計較。這次的刺殺，表麵上是雲霄樓在主導，實際上卻是荀氏在背後操控。
想到那個害死自己母親的正室夫人，蕭玉辰眼中閃過一絲寒意。當年她害怕母親帶來的功法會成為威脅，便下毒手害死了母親。如今自己要去西北，她顯然又動了殺心。
這位高高在上的侯府正室，是真的要趕儘殺絕了......
夜梟看向蕭玉辰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畏懼。這位年輕的文修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明明隻是七品境界，卻讓他這個六品武者都感到心悸。
蕭玉辰卻饒有興趣地打量著夜梟。眼前這個殺手看起來年紀不大，麵容普通得很，若是走在街上根本不會引人注意。這樣的長相對一個殺手來說，反而是最好的偽裝。
"有意思，"蕭玉辰心中暗道，"約莫也就二十出頭的年紀，竟然就有了六品化勁武者的修為。"
這份天賦和實力，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少有的天才了。難怪雲霄樓會派他來執行這次任務。若不是自己的文氣異常渾厚，這次恐怕還真要栽在對方手裡。
想到這裡，蕭玉辰不禁回想起方才的戰鬥。夜梟的身法詭異，出手狠辣，每一招都直取要害。那些暗器更是淬了劇毒，沾上一點就能讓人斃命。這些都證明他確實是一個經驗豐富的殺手。
但最讓蕭玉辰感興趣的，是夜梟那種近乎本能的戰鬥直覺。在戰鬥中，他能準確預判對手的動作，仿佛天生就懂得如何殺人。這種天賦，恐怕就是他能在如此年紀就達到六品境界的關鍵。
"若是能為我所用......"蕭玉辰眼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
夜梟被蕭玉辰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那道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讓他忍不住想要避開。但他又不敢輕舉妄動，生怕觸怒了這位深不可測的年輕人。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自己才是那個常年在生死邊緣遊走的殺手，此刻卻被一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修嚇得不敢動彈。
但夜梟很清楚，眼前這個年輕人絕不簡單。那些看似柔和的文氣，一旦爆發出來，威力比任何暗器都要可怕。更重要的是，對方那種運籌帷幄的氣度，那種仿佛一切儘在掌握的從容，都讓他感到一種發自內心的畏懼。
這哪裡是一個普通的七品文修？這分明就是一個披著文人外衣的狠角色！
"你來殺我，就沒想過後果？"蕭玉辰淡淡開口，聲音中聽不出喜怒。
夜梟苦笑一聲："江湖混跡，刀口舔血，我們這些人又有幾個能得善終？"
他抬起頭，目光坦然地看向蕭玉辰："從接下這個任務的那一刻起，我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若是蕭公子要取我性命，隻求能給個痛快。"
說完，夜梟閉上雙眼，一副坦然赴死的模樣。在他看來，以蕭玉辰展現出的手段，自己今日必死無疑。既然如此，倒不如保持最後的尊嚴。
然而，預想中的致命一擊並沒有到來。
"死罪可免。"蕭玉辰的聲音傳來，依舊平靜如水，"不過，你得為我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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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梟猛地睜開眼，難以置信地看向蕭玉辰。他剛才是不是聽錯了？這位未來的文聖，不僅要饒他性命，還要讓他效力？
"蕭...蕭公子，"夜梟結結巴巴地道，"您說什麼？"
"我說，"蕭玉辰嘴角微揚，"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
夜梟一時語塞。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會有這樣的轉折。在江湖上混了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會招降刺殺自己的殺手。
"可是...我剛才可是要取您性命啊。"夜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蕭玉辰輕笑一聲："所以呢？你的身手我已經見識過了，確實不錯。這樣的人才，若是就這麼殺了，豈不是太過可惜？"
夜梟愣住了。他從未見過如此特彆的主子。換做其他人，彆說招降了，恐怕早就把他千刀萬剮了。
"當然，"蕭玉辰繼續道，"如果你覺得死更好，我也不介意成全你。"
話音未落，一縷文氣已經化作利刃，輕輕抵在夜梟的咽喉處。那鋒利的氣息讓夜梟不寒而栗，他知道，隻要蕭玉辰願意，自己立刻就會血濺當場。
"我願意！"夜梟幾乎是脫口而出，"我願意為蕭公子效力！"
在生與死的抉擇麵前，夜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他雖然不怕死，但如果能活著，誰又願意輕易赴死？
更何況，能跟在這樣一位主子身邊，或許會讓他的人生有一個全新的轉折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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