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雲嶺河畔的軍營中篝火搖曳。
五皇子的大軍剛剛翻過浮雲嶺,在這河畔駐紮。河水潺潺,夾雜著巡邏士兵的腳步聲,營帳中不時傳來低低的說話聲。
蕭玉辰靜靜地躺在營帳中,等待著夜深人靜。當值的侍衛換了第三班,月亮爬到最高處時,他悄無聲息地起身,將早已準備好的軟甲穿在身上。
他輕輕掀開帳簾,夜風微涼。漠北七狼此刻正在營地另一端守衛五皇子的大帳,倒是省去了他不少麻煩。
蕭玉辰的身影如同鬼魅,在營地中穿行。每當遇到巡邏的士兵,他就會借著陰影躲避。這些都是他早已觀察好的巡邏路線。
三裡外的樹林中,月光透過樹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影子。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草木清香,偶爾傳來幾聲夜梟的啼叫。
"見過主人。"
一個黑影從樹後閃出,正是夜梟。他單膝跪地,姿態恭敬,與白天那個凶狠的殺手判若兩人。
蕭玉辰神色平淡地看著他:"起來吧。路線都打探清楚了?"
"是。"夜梟站起身,聲音壓得很低,"從這裡到雲霄樓,我已經找到了一條最隱蔽的路線。以我們的速度,大約兩個時辰就能到達。"
"帶路。"蕭玉辰簡短地說。
夜梟點點頭,轉身在前引路。他的腳步極輕,仿佛踩在棉花上一般。蕭玉辰跟在後麵,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月光下,雲嶺山的輪廓若隱若現。那裡有一座建在懸崖上的樓閣,就是讓江湖人聞風喪膽的雲霄樓。
蕭玉辰摸了摸腰間的酒葫蘆,感受著裡麵三道精魄的波動。今夜,他要讓雲霄樓付出代價。
這一路上,夜梟不時停下來觀察四周,確保沒有被人跟蹤。他太了解雲霄樓的手段了,稍有不慎,就會打草驚蛇。
"主人,"夜梟突然低聲道,"前麵就是雲霄樓的地界了。從這裡開始,我們要格外小心。"
蕭玉辰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今夜注定是個不平凡的夜晚......
雲霄樓巍峨矗立在懸崖之上,十二層的樓閣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幽深。
頂層的主閣內,一個身著紫衣的婦人正坐在窗前。她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麵容姣好,隻是眉宇間帶著一絲淩厲之氣。正是雲霄樓的樓主柳青萍。
"夜梟那邊,還沒有消息傳回來?"柳青萍端起茶盞,語氣平淡地問道。
站在她身後的老者躬身回答:"回樓主,自從夜梟去執行任務後,就再沒有消息傳回。按理說,以他的身手,這會兒應該已經得手了才是。"
柳青萍輕輕放下茶盞,眼中閃過一絲思索:"那個蕭玉辰,倒是有些意思。"
樓下的大堂內,幾個江湖好手正在飲酒。這些都是來雲霄樓接任務的江湖人,有的是為了賞金,有的是為了柳青萍的人情。
"聽說了嗎?這次的任務是刺殺一個七品文修。"一個滿臉刀疤的大漢低聲說道。
"七品文修?"旁邊的瘦子嗤笑一聲,"就這點修為,夜梟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
"可彆小看了那個蕭玉辰,"角落裡一個老者突然開口,"我聽說他可不是普通的文修。"
幾人正說著,突然聽到外麵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黑衣人快步走進大堂,在幾人耳邊低語幾句,眾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