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眾人便啟程趕路。
經過那場風暴和血笛公子的詭異現身,蕭玉辰更覺不能耽擱。無生聖教顯然另有所圖,他們必須儘快趕到安西城。
兩天的行程異常艱苦。八股老人的傷勢雖然穩定,但依然昏迷不醒。邱定一也在強撐,常山不得不時常攙扶著他前行。好在沒有再遇到血騎兵的追擊,眾人總算在第二天傍晚,看到了戈壁邊緣的輪廓。
"看,前麵就是土樓鎮了。"常青指著遠處一片灰褐色的建築群,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蕭玉辰定睛望去。在戈壁與綠洲的交界處,一座小鎮依山而建。高大的土樓群層層疊疊,在夕陽下投下長長的陰影。鎮子周圍有一片綠洲,幾條小溪流淌其間,與身後荒涼的戈壁形成鮮明對比。
"這裡已經出了摩羅國的勢力範圍,"常青解釋道,"土樓鎮雖小,但因為地處要道,往來商旅不少。我們可以在這裡休整一下。"
周安也鬆了口氣:"總算到了安全的地方。這幾天在戈壁上跋涉,真是讓人心力交瘁。"
"不過還是要小心,"常山提醒道,"無生聖教的勢力遍布西域,我們最好儘快找個地方安頓下來。"
蕭玉辰點點頭:"常前輩可有熟人在此?"
"有一家客棧的掌櫃與我有些交情,"常青說道,"那裡比較隱秘,適合我們暫住。而且掌櫃的消息靈通,或許能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眾人加快腳步,向土樓鎮走去。隨著距離拉近,蕭玉辰能看清鎮子的全貌。那些土樓大多有三四層高,牆體厚實,顯然是為了抵禦風沙而建。街道縱橫交錯,形成一個天然的迷宮,確實適合藏身。
"這些土樓很有意思,"蕭玉辰觀察著建築的結構,"既能防風避沙,又能作為防禦工事。"
常青點頭:"不錯。這裡的居民世代與風沙抗爭,這些土樓就是他們的智慧結晶。每座土樓都能住下數十戶人家,平日裡守望相助,遇到危險時還能共同防禦。"
"前麵那座最高的土樓,就是我說的那家客棧,"常青指著一座五層高的建築,"掌櫃的叫老孫,為人精明能乾,在這一帶很有威望。"
蕭玉辰看著眼前這座邊陲小鎮,心中稍安。雖然還未到安西城,但至少暫時脫離了危險。不過血笛公子的出現,還是讓他隱隱感到不安。無生聖教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這個問題一直縈繞在他心頭。
"常前輩!"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人快步迎了出來,"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這便是老孫,雖然看起來粗獷,但一雙眼睛卻格外精明。他穿著一身灰布長衫,腰間係著老舊的錢袋,一看就是經營客棧多年的老手。
"老孫啊,"常青笑著點頭,"我帶些朋友來住幾天。"
"快請進,快請進!"老孫連忙招呼,目光掃過眾人,眼中閃過一絲訝異,但很快就恢複如常,"前輩放心,我這就安排上好的客房。"
土樓客棧共有五層,一樓是大堂和廚房,二樓以上都是客房。整個建築呈圓形,中間是一個天井,既通風又采光。每個房間都有窗戶,但都開在內側,這樣既能避免風沙,又保證了通風。
"這裡的格局很講究啊。"蕭玉辰環顧四周,隻見天井四周的走廊上掛著燈籠,在暮色中散發著溫暖的光芒。
"是啊,"老孫笑道,"這可是我們土樓鎮最大的客棧。三樓以上的房間,都能看到天井中的那棵老槐樹。"
果然,天井中央有一棵高大的槐樹,枝葉繁茂,幾乎要長到四樓的高度。樹下擺著幾張石桌石凳,頗有幾分雅致。
"我給諸位安排在四樓和五樓,"老孫說道,"那裡最清靜,也最安全。"
他說著安全兩個字時意味深長地看了常青一眼,顯然明白這些客人的不一般。
"有勞了。"常青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