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玉辰聽完沈驚鴻的解釋,臉上非但沒有任何動容,反而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
"舅舅說得真是動人。"蕭玉辰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嘲諷,"隻是,有幾點我不太明白。"
沈驚鴻神色微動,靜待下文。
"太一宗雖然覆滅,但如今的沈驚鴻,卻是西域盟實際上的掌控者。"蕭玉辰目光如刀,直視著沈驚鴻,"連楊震這樣的四品武宗都要俯首稱臣,在西域,您的一句話就能決定一個勢力的生死存亡。"
楊震跪在一旁,聽到這話,身體不由得微微顫抖。
的確,他們這位主上在西域的權勢,遠非常人所能想象。
"這樣的地位,這樣的權勢,"蕭玉辰繼續道,"難道就真的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難道就真的對自己親妹妹的處境一無所知?"
夜風突然變得凜冽,吹動著蕭玉辰的衣袍。他的聲音越來越冷:
"母親在青樓的日子,母親嫁入蕭府後的遭遇,荀氏對她的種種算計...這些,您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沈驚鴻的麵色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
"所以,"蕭玉辰冷笑一聲,"您跟蕭定邦又有什麼區彆?都是薄情寡義之人。一個明知妻子被人下毒卻視而不見,一個明知妹妹身陷險境卻置之不理。"
這番話語字字誅心,每一句都像是一把利刃,直指沈驚鴻的內心。
"您今日突然現身,恐怕也不是什麼思念外甥的情分。"蕭玉辰目光銳利,"定是另有目的吧?"
阿醜似乎感受到主人內心的波動,發出一聲低吼。它那雙幽綠的眼睛死死盯著沈驚鴻,仿佛隨時準備撲上去。
沈驚鴻站在月光下,那張清臒的麵容上神色難辨。他看著眼前這個外甥,看著那雙充滿質問的眼睛,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那眼神,那倔強的神態,不正是當年的晚雪嗎?
"玉辰,"沈驚鴻輕歎一聲,"你對舅舅的成見,未免太深了些。"
"成見?"蕭玉辰冷笑一聲,"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沈驚鴻搖了搖頭,那雙琥珀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幾分無奈:"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失去至親的痛苦,我也一樣承受著。晚雪她..."
"請不要提我母親。"蕭玉辰打斷道,聲音冰冷,"您沒有資格。"
夜風吹過,兩人之間的氣氛愈發凝重。
"我承認,當年確實有諸多疏失。"沈驚鴻似乎想要解釋什麼,"但事情並非你想象的那般簡單。有些事情,我不得不..."
"不得不?"蕭玉辰再次打斷,目光如刀,"您是西域盟實際上的掌控者,是一位武聖強者。這世上,還有什麼事能讓您"不得不"?"
沈驚鴻一時語塞。
"我倒是很好奇,"蕭玉辰繼續道,語氣越發冷靜,"堂堂武聖,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出現?為何會出手阻止楊震對付我?"
他目光銳利地盯著沈驚鴻:"是因為發現我有了未來文聖的潛質?還是因為我身上有什麼值得您關注的東西?又或者..."
蕭玉辰停頓了一下,聲音更冷:"是因為太一宗的某些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