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安西城外的荒山古道上,一隊黑衣人正悄然前行。
"聖使大人,按照地圖所示,應該就在這附近。"一名教徒低聲道,手中握著一張殘破的羊皮紙。
領頭的聖使點點頭,目光掃過四周嶙峋的怪石。這片荒山看似平常,實則暗藏玄機。無生聖教得到消息,這裡可能藏有太一宗的秘密。
"分頭搜索,注意腳下。"聖使下令。
十幾名教徒立刻散開,仔細搜尋著每一處可疑的地方。月光下,他們胸前的曼陀羅花若隱若現。
"大人,這裡有異常!"突然,一名教徒驚呼。
眾人迅速聚集。隻見一塊巨石下方,隱約可見一些奇特的紋路。
"開始挖掘。"聖使命令道。
幾名教徒剛動手清理巨石周圍的泥土,異變陡生!
"哢嚓——"
一聲機括轉動,地麵突然塌陷。兩名距離最近的教徒瞬間墜入深坑,慘叫聲戛然而止。
"小心機關!"聖使厲聲提醒。
眾人剛退開,又是一陣機括聲響起。巨石緩緩移動,露出一個幽深的洞口。洞口兩側的石壁上,刻著古老的文字和符號。
聖使上前查看,眼神突然一凝:"這是...太一宗的道紋!"
"大人,您看這個。"一名教徒指著入口上方的特殊標記。
"太一宗的核心印記..."聖使喃喃自語,"果然沒找錯地方。傳信回去,就說我們找到了入口。另外..."他頓了頓,"把那兩具屍體處理掉。"
月光下,教徒們迅速行動。很快,地上的血跡被掩蓋,一切恢複如初。
聖使站在洞口前,望著深邃的黑暗。太一宗消失多年,究竟在這裡留下了什麼?教主如此執著地要找到這個地方,又是為了什麼?
"走吧。"他揮了揮手,"按計劃行事。"
一行人魚貫進入洞口,消失在黑暗中。荒山重歸寂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安西都護府密室內,燭火搖曳。
"大人,無生聖教的人最近行蹤詭秘,似乎在尋找什麼。"一名心腹低聲稟報,"根據線報,他們頻繁出現在城外的荒山古道。"
蕭定邦眸光微閃:"太一宗的遺跡......"
"大人的意思是?"
"太一宗覆滅前,在安西城經營多年,必然留下了不少秘密。"蕭定邦站起身,負手踱步,"無生聖教如此大費周章,想必是得到了什麼消息。"
心腹若有所思:"難道與當年太一宗覆滅有關?"
蕭定邦腳步一頓,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二十年前那場血雨腥風,他永遠不會忘記。
太一宗,這個傳承千年的道門聖地,因為庇護大周餘孽,被朝廷下令剿滅。當時他還是個年輕的將領,奉命率軍圍剿。
可誰能想到,太一宗竟然選擇了自焚山門,數千弟子,除了極少數逃脫,其餘儘數葬身火海。
"傳令下去,加強對安西城及周邊的監控。"蕭定邦沉聲道,"另外,派可靠的人去荒山查探。"
"是!"心腹領命而去。
密室重歸寂靜,蕭定邦望著跳動的燭火,目光漸漸深邃。
當年圍剿太一宗時,他曾在山門外遇到一個年輕人。那人渾身是血,卻目光如電,盯著他說:"蕭定邦,你今日縱虎為患,他日必遭反噬。太一宗雖滅,但總有人記得這段血債。"
那人就是沈驚鴻。
"有朝一日,我必斬你項上人頭。"這是沈驚鴻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二十年過去,那句話始終縈繞在蕭定邦心頭。這些年他步步高升,已是朝廷重臣,本以為那些往事都已成灰,可近來種種跡象表明,有些事並未結束。
"沈驚鴻......"蕭定邦喃喃自語,"你果然還活著。"
無生聖教四處尋找太一宗遺跡,沈驚鴻突然現身安西城,再加上自己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蕭玉辰也在其中摻和......這一切,絕非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