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杬警官你在說什麼呀?”奎裡放下手槍,開始為自己辯解道,“我承認我私自行動是不對,可是我隻是為了想早點拿到這個名單來破案而已。”
“哦?那你找到了什麼?”尚杬忍著笑問道。
奎裡把記錄本拿出來,繼續裝傻:“這個本子上隻寫著罵人的話,我想這是那個人故意留下來戲弄我們警方的。”
“哈哈哈,你是說‘傻逼’這兩個字嗎?”尚杬終究是沒能忍住,捂著肚子笑了出來,“你不覺得這兩個字形容你很恰當嗎?你這個幕後黑手!你以為自己是操縱小醜的那個人,不曾想自己才是那個小醜。”
奎裡的臉色沉了下來,眼裡露出了殺意。但依舊裝作毫不知情地問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彆裝了。”簡清實在沒心思陪他在這裡飆戲,“奎裡,實話告訴你,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線人,也沒有什麼黑槍記錄,這一切都是我編的。就為了引你出來。隻有凶手才想來銷毀這本所謂的黑槍記錄。”
簡清拉了個椅子,坐在門口點了根煙,繼續解釋道:“從我看到碧湖裡撈出的屍體時就覺得奇怪,為什麼隻找到一把手槍。昨天晚上,便利店的店員並沒有聽見槍聲,這說明凶手帶著消音器。但為什麼溺亡的屍體身上卻沒有消音器?如果那兩人是真凶,且是意外溺亡,那麼消音器不翼而飛顯然很不合理;如果是被人暗殺,那對方拿走消音器而不拿走手槍也匪夷所思。所以,我認為這兩人根本不是真凶,而是替死鬼。”
“如果這兩人是替死鬼,還是有一點很奇怪。真凶在把行凶的槍塞到他身上時,勢必會意識到自己有消音器,為了防止警方起疑,肯定也會把消音器放上麵。之所以沒有,那就溺亡這兩位的人並不是開槍射殺堪助的人。屍體上找到的槍恐怕隻是隨便從黑市拿來的槍。”
“而這恰恰表明行凶的槍對於凶手而言格外重要。一把警察的配槍對於什麼人重要?自然是擁有這把配槍的警察。隨意用黑市的槍來替換自己的配槍,說不定會出什麼紕漏。所以,你現在帶著的這把手槍,就是殺死堪助的槍吧。”
“既然不是他自己的槍,為什麼他還要來偷這本記錄本?”佐祿不解地問道。
“有可能購買那把黑槍的人就是他自己,或者是他的同夥,不過怎麼說,如果黑槍記錄真的存在,就會導致他曝光。”尚杬給佐祿解釋道。
佐祿點點頭,恍然大悟:“監控裡拍攝到了兩個人進入了堪助的樓裡,另一個應該就是他的同夥。可是,如果要殺死堪助,方法太多了,為什麼一定要選擇手槍呢?何況還是自己的配槍。警局的槍,子彈和消音器都是特製的,也太容易暴露了吧。”
“估計是為了嫁禍給簡清警官吧!”尚杬略帶抱歉地說道,“還記得那個死亡訊息嗎?我就被誤導了。”
“證據呢?說了這麼多,簡清警官也隻是在猜測罷了,根本就沒有證據!”奎裡朝著他們吼道。
簡清掏出自己的配槍,又拿出消音器裝在上麵。他一邊撫摸著消音器,一邊說道:“凶手用消音器抵在受害者的太陽穴上開槍,消音器的口裡一定沾上了受害者的血液和肉渣。即便事後清洗過,也難保會殘留有被害者的dna。”
奎裡的左手下意識抓住了自己兜裡的消音器。不再說話。
“可以讓我們檢查一下你的消音器嗎,奎裡?”簡清慢悠悠地起身,舉起手槍對準了奎裡。
奎裡的右手握緊了手槍,絞儘腦汁思考逃脫的辦法。臥室的門口被簡清他們堵住了,肯定是走不了的。臥室的窗戶也有防護欄,想要跳窗逃生根本不可能。他不禁苦笑起來,看來隻有一條路可以走了。
他拿起手槍抵住了自己的下巴,閉上了雙眼。
突然,一陣電流貫穿了他的身體,他瞬間麻木倒下。
尚杬收起了槍,說道:“老娘就說要帶泰瑟槍吧,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是,是!大姐頭真有先見之明!”佐祿順著她拍馬屁。
簡清走到癱倒的奎裡身邊,拿走了他的手槍,然後抬起奎裡的下巴,在他耳邊說道:“人嘛,要麼是問題的一部分,要麼是答案的一部分。我很高興你現在不再是我們的問題,現在就看你能不能成為我們的答案了。”
奎裡來不及思考這句話的含義就昏死過去了。
押解奎裡返回警局的路上,佐祿一邊開車一邊回味著今天的案子,突然有一點沒有想明白,問道:“可是,按照老大之前的推理,隻是知道犯人很可能是一個警察而已。怎麼能確定就在辦案的警察之中呢?如果不在辦案的警察裡,那麼這一通設計不就毫無意義了嗎?”
簡清還沒說話,尚杬就搶著回答了:“其實,設計這一通就是因為我們把犯人鎖定在了奎裡身上。”
“怎麼鎖定的?”
“你還記得奎裡在案發現場說過一句話嗎?當時我查到在案發當晚,簡清警官在阿澤的彆墅點了一份外賣。奎裡當即說簡清是不是和阿澤同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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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有什麼問題嗎?”佐祿還沒反應過來不對勁的點在哪裡。
“這都想不明白嗎?如果你的朋友出院了,當天晚上你去他家吃飯,會有人認為你們是在同居嗎?”尚杬敲了敲佐祿的頭。
“原來如此。”佐祿點點頭。
“我們已經知道凶手可能是為了嫁禍給簡清警官,那麼必然會提前調查簡清警官的動向。所以凶手肯定知道簡清警官是住在那裡,而不是去在那裡望朋友。”尚杬說這話的時候,瞟了一眼簡清。
簡清則隻是把頭轉向車窗,不置可否。雖然這個案子算是解決了,可他心中的疑惑並沒有消解。他們是為了能更好地保護虎落和阿澤,才搬到了彆墅,居然會這麼快就暴露了行蹤。既然奎裡已經知道他住在那裡,那虎落住在那裡也不再是秘密了。
購買彆墅,請搬家公司搬東西,改造地下室,這些事情他都沒有出麵過,全是黑槿派他的心腹去辦的,他們也檢查過彆墅沒有被安裝竊聽器和追蹤器之類的東西。
之後他隻是帶小虎落去看過一次,以讓小家夥提前適應一下新家。其餘的時間他都照常住在自己的公寓裡,小虎落也是在醫院。他和石武會輪流去醫院陪虎落玩遊戲。而且即便是去往彆墅都會在城裡繞路,確保沒有人跟蹤。
所有進入彆墅的東西也會檢查一遍。畢竟阿澤買了一堆裝滿追蹤器的衣服。
還有奎裡的同夥,還沒有抓住。他們背後究竟有多少人,有什麼樣的陰謀,真正的幕後黑手是誰,都不清楚。
所有的一切,都讓簡清愈發地煩悶。
這個時候,他們聽到了一陣“嗡嗡嗡”的聲音,由遠及近地傳來。
“這是什麼聲音?”尚杬問道,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佐祿瞄了一眼後視鏡,“好像是一架無人機。這大晚上的誰還在玩無人機啊!”
聲音越來越近,像是追著他們過來了似的。
“不好!這是炸彈!”簡清突然反應了過來,“油門踩滿,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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