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銀行之外,隨著方迅暉一聲令下,技術人員釋放了仿生蚊子無人機。這些輕巧的小機器以肉眼看不清地速度迅速飛進了銀行之中。馬卡魯他們幾名劫匪紛紛中招,癱軟了下來。
就連簡清也是如此,因為他無法躲過紅外線掃描。
探測到裡頭的目標人物都被麻醉後,方迅暉的臉上終於有了笑意。他立刻讓特警做好準備,突入銀行。
可這個時候,銀行的大門卻自己打開了。一個穿著劫匪製服,戴著麵具的人走了出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銀行外的人都緊張了起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會有漏網之魚,也不明白這條漏網之魚為什麼要主動出來。
“這個人有身份信標嗎?”方迅暉對著技術人員吼道。
“沒有。”
“那為什麼……”
所有的槍口都對準了這個人,但他沒有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是舉起了雙手。
這個人手上還拿著一件東西。
“方隊,需要我們擊斃他嗎?”早已等候多時的狙擊手問道。
方迅暉死死地盯著那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瞄準他的心臟和腦乾,聽我的口令……”
但方訊輝的口令還未下達,一通來自智人國高層的電話便撥到了臨時指揮中心裡。
“不許開槍,所有人,不許開槍!這是來自總統的直接命令。絕不允許在公眾麵前槍殺這名劫匪!絕不允許他手中的東西曝光!”
那名劫匪不是投降!
而是在威脅!
在威脅整個國家!
這個東西是智人國與二十年前入侵東海岸的那些怪物簽訂的協議。是絕對不能公之於眾的國家機密!
方迅暉咬緊了牙齒,力度之大,甚至有血從齒縫間流出。
“所有人……”方迅暉頓了一下,“不許開槍!”
隻是,沒想到高層的指示還有下文:“方隊長,讓那人回到銀行裡。然後,再解決掉他!”
方訊輝立刻來了精神,他聯係了還在銀行裡的狼a,“有一個拿著文件的人馬上要回到銀行裡。把他殺了,他是現在銀行裡唯一的劫匪!還有,絕對不能打開那個文件看。”
狼a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他的身上早已經全副武裝,就待這酣暢淋漓的一戰!他早就離開了軍械室,先去行長室,但是沒想到整個行長室仍然被黑液籠罩,無法進入。他一拳砸在那些黑乎乎的液體上,然後轉身摸去了銀行大廳。
大廳的大門正在關閉,正如方訊輝所言的那般,除了被蒙住雙眼趴在地上的人質,還有幾個劫匪也倒在地上。唯有一個穿著劫匪服裝的人在操作大門。
狼a端起激光槍,瞄準了那人的心臟。隻等大門落下的瞬間,便扣動了扳機。
熾熱的激光一下子貫穿了那名劫匪的身體,在他的胸口打穿了一個十厘米孔徑的大洞。但是那人並沒有倒下,反而慢慢地轉過身,看著他。
“見鬼,這是什麼玩意兒?”狼a看到這一幕,不禁慌了神。
劫匪一步一步朝著他靠近,狼a丟掉了激光槍,又拿出一個火槍,對著機械走來的劫匪噴出了熾熱火焰。
那個劫匪果然被烈焰點燃,渾身都燒了起來。他搖搖晃晃走了幾步,便倒在了地上。火焰在他身上熊熊燃燒,直到最後變成了地麵上的一堆黑炭。
“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狼a嫌棄地看了一眼地上的黑炭,又走到了門口,那裡放著那份絕對不能打開的文件。
人總是這樣,越是秘密,就越想知道。
他忍不住打開了文件,卻被裡頭的東西倒吸一口涼氣。
二十年前,靈川湖戰役,人類軍隊失敗。被迫和詭異海中的生物簽訂了協議。他們需要每年獲得兩百名童男童女,用於祭祀。隻要人類如期交付,他們承諾不再入侵人類世界。
人類的高層們最終同意了這項協定,同時啟動了人造子宮計劃。
為了防止泄密,人造子宮全部安放在天空樹頂端的空間站中。在那裡培育作為祭品的人類嬰兒,並在每年的鬼節,將成長到六歲的孩子們通過冥界列車的秘密車廂運輸到靈川湖站,在那裡“卸貨”,並移交給怪物們。
這些從小便生活在空間站的小孩子們,一輩子看著無垠的宇宙和璀璨的星辰長大。但他們的命運卻像流星般,短暫而慘烈……
狼a把這份文件扔在了地上,他抱著自己的頭,腦中陷入了混亂。
臨時指揮中心內,方訊輝搖了搖頭。他通過那些蚊子無人機看到了銀行內的所有,包括狼a解決掉了最後的劫匪,也包括狼a看了這個不能打開的文件。雖然方訊輝不知道這個文件裡具體有什麼,但是他知道狼a也不能留下來了。
“把他也麻醉了吧!”方訊輝淡淡地說道。
技術人員將狼a的身份信標輸入進了無人機的目標名單內,一隻小巧的蚊子就這麼停在了狼a的脖子上,將尖銳的仿生口器刺入了狼a的皮膚內。
狼a隻覺得渾身疲憊,軟綿綿地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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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結束了。”方訊輝也癱坐在椅子上,摘下了耳機,“運一台托卡馬克進去,看看行長室裡的情況。既然是黑液,想必行長應該沒有遇害。”
……
阿澤從洗手間裡出來,他很不好意思地和景浩道了個歉,同時還一直揉著自己的肚子。
景浩沒說什麼,帶者阿澤又回到了會議室。在門口的時候,他對著崔是明使了一個眼神,崔是明也出來了,他關上了門,就留阿澤和尚杬兩個人在屋子裡。
“他就在那裡上廁所,沒有什麼黑液,什麼可疑的舉動都沒有。”景浩小聲地說道。
“這邊李木元也是。還很自然地和我討論抓捕劫匪的方案,看不出一點擔心的樣子。剛剛方隊來消息了,說狼a這個人過於急躁,對付劫匪居然拿出了激光槍和火焰槍,根本不考慮人質們的安危。我想,那家夥有可能也是在胡言亂語。我們沒有證據證明胡阿狸兩口子和劫持案有關係,不能一直把人扣在這裡。”崔是明透過玻璃窗看著屋子裡的兩個人,他沒有對阿澤他們解除懷疑,隻不過沒有找到證據。
“銀行那邊怎麼樣了?”
“特警們都進去了,所有的人質都救出來了。行長淩恒也沒事,隻是一直被關在行長室裡。他的兩個保鏢,狼a和最後一名劫匪同歸於儘,狼b一直被綁在洗手間裡,受了些外傷,倒是沒彆的問題。四個劫匪都被進去的特警擊斃了,全是人類,應該和五品居的人是一夥的。”
“有狼人嗎?或者犬人”景浩想起了那隻從黑液中伸出來的狼爪子。
“沒有。空天市記錄在案的狼人隻有超腦科技的前員工蔚辰,但是那人已經失蹤了。犬獸人是石月月,我們之後又派人去他暫住的地方,他的手掌沒有被槍擊的痕跡。”
“銀行裡有什麼東西被拿走了嗎?”
“沒有,什麼東西都沒有丟失。行長已經派人核實過了。”
“這麼看來,劫匪們的目的,難道真的隻是超腦科技的那款無線腦機接口……你信嗎?反正我不信。”
方訊輝也搖搖頭。
他們沉默了一會兒,方訊輝又回到了會議室,把劫匪的照片都遞給了阿澤看。但是,阿澤表示這些人他都沒有印象,不確定和“綁架”他的人是不是一夥兒的。
方訊輝沒再說什麼,派人送阿澤他們回去。
飛行車再次滑過了天空樹,阿澤靠著舷窗看了一眼,在人造太陽暖黃色的光輝下,全是人質們在廣場上和自己的家人熱淚擁抱的溫馨場麵。
“對不起,讓你們受苦了……”阿澤在心中默默說道。
就在飛行車來到空天大學校園之上時,太陽終於將光芒灑在了阿澤的臉龐上。他憂鬱而又釋然的明眸裡,多了幾分希望的光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