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哈卡裡雪山,神隱寺內,在式祈的精心照料下,虎落他們都恢複得差不多了。但是石武的右手徹底廢了,式祈為他準備了一截假肢,這讓他消沉了一段時間。
歐陽石虎每日裡也還是鬱鬱寡歡,儘管虎落每日都陪著他,但他始終無法從父親的離世中走出來。畢竟隻是一個七歲的孩子,誰又能苛求他呢?
倒是簡清和蔚辰這段時間一直和歐陽石虎講著自己的故事,寬慰著他。他們的遭遇和石虎最為相似,石虎也從這兩位“叔叔”的經曆中獲得了麵對往後生活的勇氣。
況且,神隱寺內無家可歸的孩子可不止石虎。未羊長老終於還是放開了寺廟,允許人類進入。這一場戰爭,讓好多孩子成為了孤兒。人類的福利院根本無暇照顧這麼多的孩子,未羊長老便讓式祈和將黎把這些孩子都帶到了寺廟之中。
“這樣可就徹底暴露了寺廟的存在了。”蔚辰沒想到未羊能做到這一步。
“寺廟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守住《神奇動物》,但是,現在應該沒有這個必要了,不是嗎?”未羊倒是看得很開。
又過了幾天,一個不速之客來到了神隱寺中,竟然是戌狗、黑槿還有阿澤和尚杬的父母。
再次見到自己的孩子,兩邊的父母都激動地哭了起來,母親牢牢抱著自己的孩子不撒手。阿澤和尚杬也忍不住在媽媽的懷裡嗷嗷大哭。
這些時間受的委屈,在所有人麵前都必須堅強,但是在媽媽的懷抱裡,才能真正做回一個小孩子。
阿澤和尚杬的任務,在智人國的遭遇,黑槿也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們。雖然曆經千難萬險,但是得知自己的孩子在完成任務後,為了全世界,主動留在智人國對抗超腦,還是讓他們感到無比的自豪。
而尚杬的父母似乎對於阿澤這個“女婿”超級滿意,這次一起來,還給“親家母”和“親家公”,也就是阿澤的父母準備了不少的禮物。
場麵一度讓阿澤,簡清和尚杬尷尬不已。
好在他們也很快澄清了這一切隻是演戲,而且阿澤有心儀的人了。尚杬的父母才沒有再多說什麼。不過,能看出尚杬的媽媽對阿澤這個“可能的女婿”還是十分的滿意,即便說開了,仍然拉著阿澤的手,一頓猛誇。
阿澤的媽媽這次也給簡清準備了衣服和食物。他們記得簡清喜歡吃她自家做的肉乾,這次特地準備了一大包。在阿澤媽媽心裡,簡清也早就是第二個兒子了。倒是簡清挺不好意思的,不過他也真的想念阿澤媽媽做的好吃的。
“唉,是我媽做的好吃,還是我做的更好吃。”阿澤碰了碰抱著肉乾的簡清,拋出了死亡問題。
“當然是……”簡清吸回了流出來的口水,“子承母業,一樣的美味。”
“好啊,這次回答,給你算75分吧。”阿澤從簡清手裡拿了一根肉乾,嚼著走開了。
與這邊的親子聚會其樂融融不同,黑槿一家的會麵多少顯得有些彆扭。戌狗隻是抱著兩個兒子,沒有說什麼話。黑槿則給兩個孩子遞了一張報紙。
上麵的新聞也很快吸引了兩兄弟的注意。
是關於狼犬兩國交界處的悠雪湖。本來陳兵國界線的狼犬兩國軍隊,因為一塊巨大的墜落物紛紛逃命去了。那條天空樹的殘骸正好砸在悠雪湖和卷雲洋之間,硬生生砸出了一條河道來,讓悠雪湖中巨量的淡水湧入了卷雲洋之中。
“這對生態的影響怕是巨大吧。還不說因為這塊殘骸死去的人。”簡清歎了口氣。
“狼國那邊怎麼樣了?”蔚辰問黑槿。
“消息封得很死,暫時還不清楚。現在全球的通訊衛星、基站、火箭發射基地、對空武器都廢了。整個世界一下子回到了信息革命之前。”黑槿苦笑了幾下。
“終究還是超腦贏了。”蔚辰搖了搖頭。
“希望他們隻是離開,不要再回來了。”簡清祈禱著。
當然,戌狗他們來到這裡,不僅僅是為了和兩個兒子見麵,她和未羊也有些事情要商量。
“我本來是不支持他們這個注定失敗的計劃,但是,現在我知道是我自己的思維狹隘了。”戌狗感歎道。
“不能這麼說,應該說是我們,狹隘了。”未羊糾正道,“誕生於蓋亞的絕望與憤怒之中的我們,所謂的十二神獸,隻知道用我們的力量去回應那些人。但是,虎落他們著實讓我大吃一驚,也讓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
“如果是寅虎,我們應該也看不到這第二條路。雖然似乎是同一個人,但是虎落和寅虎又有著本質的不同。”戌狗看著窗戶外和一群孩子們玩得火熱的小老虎。
“或許諦聽也是看到了虎落身上的這一點,才選擇了放它離開地獄吧。”
“說起來,諦聽如何了?”
未羊搖搖頭,“按照哈迪斯的性子,諦聽的日子不可能好過。”
“那也得哈迪斯他們能從兌魂的虛空中逃出來才行。”戌狗說道,“不過,以他們對兌魂的了解程度,我想離開虛空之境的時間也快了。虎落他們得快點離開這裡才行,不然哈迪斯肯定還會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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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羊微微點頭,讚同了戌狗的看法,“他們該啟辰了。”
說著,未羊從袖口裡拿出了一卷卷軸。
太陽西斜,柔和的陽光灑滿寺廟的院子,為這熱鬨的寺院鍍了一層金。
未羊在院內準備了一大桌子的美味佳肴,所有人圍坐在一起,享受著這頓豐盛的晚餐。隻是,這場晚餐吃得格外地安靜,就像即將到來的離彆一般。
一想到好不容易見到孩子,現在又要分彆,阿澤和尚杬的父母難免有些難過,也為自己孩子即將踏上的冒險感到擔憂。
“可以不去嗎?”這是兩位母親問得最多的問題。
但是阿澤和尚杬都堅定地搖了搖頭。
寅虎一天不歸位,這樣的災難和悲劇,隻會越來越多。阿澤是老師,尚杬是警察,他們都有一定要去的信念和責任感。
見到自己的孩子執意如此,他們的父母也不再多說什麼,都不約而同地叮囑著。
“放心吧,媽,還有爸,我會時常寫信給你們報平安的。”尚杬眼睛紅紅的。
她的媽媽也紅著眼,再次緊緊地擁抱了自己的女兒。
“簡清,你可得好好照顧阿澤!”阿澤的媽媽則對著簡清不停地囑咐,“要是他有什麼……”
“放心吧,阿姨,我會拚了命保護阿澤的!”簡清拍了拍胸口。
“我都多大的人了,自己會照顧好自己的,媽,你就彆老為難簡清。”阿澤連忙把簡清拉到自己身後,“倒是你和爸,我不在身邊,要好好照顧自己,還有爺爺。”
“那啥,黑槿管理官是吧,倒是個信守承諾的人。現在我們都搬到帝都去住了。”阿澤爸爸說道。
他們還不知道黑槿就是簡清的爸爸,否則這事情會變得更尷尬。
在各自的叮囑之後,阿澤和尚杬的父母也隨著黑槿和戌狗回去了狐狸國。孩子們都去睡覺後,這個寺院也顯得安靜了起來。
阿澤和簡清站在星空之下,想著以前,現在和以後。
“阿澤,我想去一個地方看看。”
“巧了,我也想去一個地方。”
兩人相視一笑,想著的是同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