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個嗎?”阿澤又提了一下被子,把自己的眼睛擋住了。
這次,簡清直接把被子掀開了,翻身上床把阿澤壓在身下,然後猝不及防地咬住了阿澤的耳朵,“不僅僅是重要的人證,對我而言,你也是……那個家夥敢動你,我絕對要把他碎屍萬段!”
阿澤連忙抱緊了簡清,“你可是警察,不能說這樣的話。”
“連你都保護不了,我算什麼警察!”簡清的話語中夾雜著深深的自責,阿澤還感受到有溫暖的液體從簡清的眼角流到了自己的臉頰上。
“哪有,要不是你給子嘉支招,我肯定不能這麼完好無損地躺在這裡。”阿澤把手伸進了簡清的衣服裡麵,撫摸著簡清毛茸茸的背部。
“就這麼抱著我,好嘛,抱一會兒!”簡清撒嬌一般說道。
阿澤很少聽到簡清這種語氣,感覺自己的心都化了。他慢慢地解開了簡清的警察製服,脫掉了他裡麵的白襯衫。簡清也很配合地褪去了長褲。然後阿澤用修長的腿勾起被子,蓋在兩人身上。
兩個久未照麵的人,就這麼抱著躺在安靜地病房裡,聽著窗外不算吵鬨的噪音,和房間內空調的呼呼聲。
“你說他倆要躺多久?”門外的正冉一邊吃著冰棍,一邊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著裡頭的場景。
“他倆畢竟這麼久沒有見麵了,難得溫存一會兒,不要在這兒像個變態一樣偷窺!”安妮揪著正冉的耳朵,這才讓他那快貼在玻璃上的眼珠子挪開了。
兩人來到了病房旁的長椅上,子嘉正坐在這裡一臉嚴肅地看著手機。
“在看啥呢,表情這麼可怕?”正冉湊了過去,發現子嘉正在看一封郵件。
“是我拜托研究室的師兄幫我查的。”子嘉頭也不抬地說道,“西嵐市地處高原,在古代的時候是單獨的王國,有相當多的曆史文化典籍。我記得我之前在我們學校的圖書館還看到過。我查了一下,最近的這些案子似乎與好多年前的連續殺人案有關係。再加上中午提到的那個關於陽湖的神話故事。我總覺得這些事情都有聯係。”
“你覺得和西嵐市的隱秘文化有關?”安妮也來了興趣。
“是的,所以我讓我師兄查了一下關於古代西嵐國食人文化的資料。沒想到師兄的效率很高,這就打包給我發過來了。”子嘉把資料全都解壓後,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
西嵐古國地處高原,氣候乾冷,缺乏農耕條件,因此,自古以來都是以小部落遊獵民族為主。遊獵民族崇尚力量,部落之中更講究團結,與西嵐古國獨特的氣候景觀一起造就了神秘的西嵐文化。
在他們的文化之中,世界誕生於一顆熾熱的火球與寒冷的冰球之間的碰撞。碰撞後殘存的火球化為了太陽和月亮,四濺的火星變成了漫天的繁星;而冰球化為了大地,蒸發的水汽成了風雨雷電,融化的水流成了江河湖泊。因此,在他們的世界觀中,太陽和大地是世界的兩極,而在兩極之間的一切都是滲透著火與冰屬性的連續變化的萬物。
“很少見的對立與統一的世界觀啊。”安妮感歎道,“大部分民族的創世神話都是很極端的,相比這下,這裡的卻多了一絲柔和在裡麵。”
子嘉點點頭,讚同了安妮的見解,他繼續讀了下去。
這種調和的世界觀賦予了他們獨特的視角去看待自身與世界萬物的關係。由於太陽和大地才是世界的兩極,生活在之間的所有生靈,包括自己,都不過是兩極之間的渺小一點。因此,他們並不會認為自己有任何特殊之處。獵人和獵物,是同樣地位的。
這樣的價值觀,也深深影響了他們對於生命的看法。在他們的認知中,既然世界的一切都是火與冰按照不同的比例造就的。那麼多有的生命體內也都同時蘊藏著火與冰這兩個元素。而當他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也必將自己身體的兩個元素還給世界。
既然元素是守恒的,那麼新生命的到來,必然伴隨著另一個生命的離開。因此,在他們的文化中,孩子的降生,意味著父親的死亡。但是,這種死亡卻是可以轉嫁的。他們是遊獵民族,男子對於整個部落而言是相當重要的。如果降生的是個兒子,則父親需要前往沒有雪的山上,與獵豹搏鬥;如果是女兒,則需要前往雪山與雪豹搏鬥。得勝歸來,這位父親便把自己必死的命運傳遞給了自己的獵物;否則,便是用自己的生命換來了自己孩子的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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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生命觀也孕育了西嵐獨特的食人文化。當部落裡有人死亡之時,所有部落的人都會參與那個人的葬禮。他們會用歌舞去祭拜和悼念亡者,然後在夜晚的篝火前,分食亡者的身體。這樣,亡者體內的冰與火便會融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亡者便沒有離開自己。可以說,這種獨特的葬禮方式,也是凝聚部落的重要方式。
“那,死者的大腦,是由什麼人分食?”簡清冷不丁地問道。
“我看看……”子嘉繼續往下劃動屏幕,“資料上說的是,死者的至親才有資格分食大腦……啊,簡清小哥,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三個人刷的一下站了起來。
“聽到你們在講這麼有意思的事情,就忍不住過來偷聽了,不好意思嚇到你們了。”簡清雖然在開玩笑,但是表情卻異常的嚴肅。似乎子嘉講訴的內容裡,藏著什麼重要的東西。
“這些資料,你方便分享給我一下嗎?”
“當然沒問題。”子嘉自然很樂意,看來這些東西可以幫助破案了。
阿澤手上沾著的味道,列車上的死者和他的遺孀患有庫魯病,警車上的炸彈,還有西嵐古國的食人文化……
簡清留下了自己的郵箱,然後戴上耳機,給警局的人打了個電話過去,“對,是我。那個列車還停在火車站裡麵吧。我想拜托你檢查一下,發現屍體的那個廁所,外麵的洗手台底下,各種縫隙裡都仔細檢查一下,可能有一種褐色的小藥丸。我也不確定,但是,或許那是用腦組織搓的藥丸。你試試看吧。”
簡清的這幾句話讓子嘉他們仨不禁背脊發涼。
腦組織搓的藥丸?
“你們今天也辛苦了,應該都還沒吃飯吧?”簡清掛掉電話後,轉頭笑著對他們仨說道,“先去吃點東西吧,記得幫我和阿澤打包一份飯菜回來。”
見簡清這麼說,他們也立刻照辦。
“是嫌我們在這裡太礙事了嗎?”離開這層樓後,正冉滑稽地說道。
“說不定呢。”安妮也頗為八卦地笑著。
簡清正準備回到病房中,這時,電話又響了起來,“是我,現在?那好吧,我來醫院的停車場和你交接吧,你要快一點,我還在看人呢。”
說完,簡清便急匆匆的跑開了。
簡清離開後,走廊拐角處一個人探出了頭來。他躡手躡腳地走到了阿澤的病房前,透過窗戶看到了窩在被窩裡的熟睡的阿澤。警惕地四下看了一眼後,他便溜了進去。走到阿澤的床前,他舉起一把匕首,對著被窩狠狠地刺了下去。
但是他很快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掀開被窩一看,裡頭根本沒有人,隻是另一床凹成人形的被子罷了。
他意識到中計了,想要趕緊離開這裡。
再回頭的時候,簡清已經一臉殺氣地堵在了病房的門口,“你到底是誰?”
對方轉瞬的驚詫之後,卻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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