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話出去可不能說啊。西嵐市到處都有祭師家族的人,他們的根基非常地深厚,說不定警局裡也有。”明清湊到簡清的耳邊小聲地警告道。
“我知道了。”簡清也小聲地回複道,然後提高了音量繼續說道,“隻要去掉這起事件的乾擾,那我之前的推理還是成立的。”
“我說了,我有不在場證明,什麼連續殺人,取大腦,這些事情根本不是我做的!”泰德打算死咬著這一點。
“那就再說一下你所謂的不在場證明好了。”簡清看著急切的泰德,終於遂他心願開始談起這個事情,“你的不在場證明都是成立的,我和明清法醫都可以給你打包票。不過,那得建立在死者的死亡時間判定無誤的情況下。”
“什麼意思?”泰德的語氣不再囂張。
“死亡時間的判斷是法醫的基本功,但如果真凶就是像你這樣攻讀法醫的人才,那麼想要在這上麵搗亂簡直不要再簡單。”簡清拿出了安林大學案的記錄,“死者在九月十日還在與家人朋友通信,但是十一號上午開始便失去了聯係。加上屍體的各種指標,因此把死亡時間確定在十一號的上午,而當時你一直和明清在大會上。”
“實際上,死者真正死亡的時間應該在十一號的晚上。他與家人朋友的通信完全是凶手代聊的,反正隻是文字溝通,也沒有打電話,想要瞞天過海非常簡單。而你們法醫學上應該有很多技巧可以擾亂死亡時間判定的,不是嗎?”簡清最後的問題是對著明清問的。
但明清的臉色卻變得很難看,他似乎回憶起了什麼事情,然後咬著嘴唇看著泰德,“十一號的晚上,你預定的那個冰淇淋蛋糕!”
泰德垂著頭,看樣子已經認輸了。
“原來如此,冰淇淋蛋糕配送中使用的乾冰,可以留言讓商家多給一些乾冰。利用乾冰和被褥就可以製造一個相對低溫的環境,使得判斷出來的死亡時間更靠後。”簡清舔了舔嘴唇,勝利在望地看著泰德。
“可是現場是密室……”明清還想為自己的死黨辯解。
“一根繩子,隻需要在十一號淩晨把手機和鑰匙都送回到死者的房間就可以。護欄擋得住人,但擋不住手機和鑰匙吧。泰德的宿舍在死者的樓上,很方便的。”
“那第二起事件……”明清還是不甘心。
“你如果認真讀了檔案就知道,那起事件中,由於屍體的嚴重腐爛,死亡時間的推測是很草率的。根據死者攜帶的報紙,以及走訪調查。死者單身,五月八日那天還在公司上班,身上攜帶的報紙是五月九日,但是五月九日並沒有出現在公司。因此,推測是五月九日早上買完報紙後死亡的。但泰德在五月九日有不在場證明。”
“的確。”明清歎了口氣,“殺人後,完全可以塞一份之前的報紙去偽造。”
簡清搖了搖頭,並不認同明清的判斷,“凶手不能把握屍體被發現的時間,塞一份過期的報紙可能完全無濟於事。你想,誰會把這麼大一份報紙隨身攜帶呢,因此,凶手打從一開始就打算用報紙製造自己的不在場證明。所以,最合適的推理應該是,凶手在五月八日晚上殺了死者,並在那個時候就給死者塞了一份五月九日的報紙。”
“這怎麼可能?”明清剛一說出口,便立刻醒悟了,“對啊,對於普通人而言不可能,但對於當時在報社打工的你來說,就完全可以做到了。”
泰德再次恢複了一言不發的狀態。
“不過,就像泰德說的,沒有證據,再好的推理也隻是猜測。”明清歎了口氣,似乎也放棄了為好朋友申辯的想法。
“證據總會找到的。”簡清卻相當的自信,“還記得列車案死者的妻子嗎,她也患有庫魯病,你知道為什麼嗎?”
明清一下子反應了過來,“她也服用了本該隻有死者服用的那個藥丸!”
簡清點點頭,“她就在我們仨之前住的那個醫院裡。不過老太太現在發病中,記憶受損太嚴重了。之前我們問詢過,似乎她還在哪裡放得有藥丸。”
“凶手……”明清恨鐵不成鋼地看了一眼泰德,“凶手那麼想要破壞樣本,因為藥丸裡不僅僅有之前死者的腦組織,其它的很多原料成分都可以查到來源和供貨商,包括製藥過程中有可能混進去的很多環境成分,在現代痕跡學家們眼中,簡直是抓捕凶手的證物大合集。”
“好了,今天的審訊也差不多了。泰德,不管你承認不承認,我想真相很快就會出來了!”簡清說完這句話便離開了審訊室。他沒有叫走明清,他知道兩人會有很多話想說。
可是,明清和泰德隻是看了對方一眼,沒有更多的言語交流。
入夜,醫院中安靜地讓人感到可怕。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朝著門口打著哈欠的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便進到了一個病房裡。那張病床上安安靜靜地躺著一位老太太。醫生確認了躺著的人是她以後,便將自己端著的藥抽進注射器裡,又注入了老太太正在輸液的輸液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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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黃澄澄的藥液混進點滴裡,然後順著輸液管流向了老太太的手臂,便露出了滿意而狠毒的笑容。
“果然,真正的凶手是你!”就像劃破寂靜夜空的警笛一般,簡清鏗鏘有力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
他連忙轉過身,一臉詫異地看著堵在門口的狼人。
“明清!”簡清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就像鎖定獵物的獵手一般,露出了白森森的獠牙。
……
“唉,等等,我都聽糊塗了,那麼多的證據都證明凶手是泰德,這冒出來的明清是怎麼回事?”能貓直接叫停了尚杬。
“所以故事得有反轉才精彩嘛!”尚杬笑了笑,“況且,我已經很儘力在給你們提示了,不是嗎?”
將黎、式祈和石虎都呆頭呆腦地搖著頭。
“難道不是嗎?”尚杬不甘心,又問石武。
可是石武還是在認真地看著魔法書。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講故事?”尚杬把塔羅牌伸到石武的眼前。
“對不起,我有在認真聽的。”石武抬起頭,正巧對上了尚杬的雙眼,便馬上又低下了頭,“隻是,聽到故事裡講的西嵐古國的祭師家族,我總感覺在書的哪裡看到過……”
“那些家夥也是會魔法的,你在魔法書上見過是正常的。”蔚辰說道。
“啊,找到了!”石武用左手指著書上的字,將介紹祭師家族的條目都看了一遍,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了?”阿澤和尚杬都湊了過去。
“你們應該還記得白靈吧,白雲山高爾夫球場上的那隻九尾妖狐,她是操偶師家族的人。”石武說道。
那並不是一件讓人想要回憶的事情,但他們還是點了點頭。
“在她死之前,她自白過,是家族的人逼迫她做的那些事情,但是在那之後,操偶師家族的人並沒有再派出彆的人來追捕虎落或者我們,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確實很奇怪。”阿澤撓撓頭,“但是這和祭師家族有什麼關係呢?”
“故事裡叫祭師家族,隻是因為那些人是當地的祭師,所以約定俗成這麼稱呼了。”石武把魔法書推到桌子的正中間,“而他們的真正名字,是這個!”
大夥兒都湊了過去。
魔法書上清清楚楚地寫著:
操偶師家族,聖戰結束後定居於西嵐高原,把控當地部落的祭祀儀式,被當地人稱為祭師家族!家族成員大都為雪狐獸人,因其相似的外形與同樣狡詐的個性,與作為白狼獸人的永恒族人亦有往來。能從冰雪之中吸取靈力。擅長迷惑心智,絕技是將活人製造成人偶並加以控製,鼎盛時期還可將神獸和魔物製成人偶!
“看來你們之前還惹上了一個不得了的家族啊。”蔚辰調侃道。
“沒想到之前在帝都交手的白靈和俊介,他們的家族是有關聯的。”簡清神色凝重了起來,“況且,他們都知道了虎落的存在。石武的問題很要緊,為什麼操偶師家族沒有後續的行動了呢?”
“或許,他們在等待一個時機!”蔚辰將自己尖銳的狼指甲在那句“從冰雪之中吸取靈力”下劃了一道,然後看著船外漆黑如墨的天,“或許,他們在等待一個凜冬!”
……
西嵐市,溟涯雪山,雪線處。
“oigte!”
藍雨將自己的雙手放在雪線上,伴隨著咒語的響起,雪線處的山地裂開了一道地縫,藍雨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裂縫兩側的冰岩映出了無數個藍雨的小小身影,仿佛無數個平行宇宙中的小冰原狼都朝著這漆黑的深淵而去。
“oigaithe!”
裂縫合上後,從外再看不出一絲痕跡。
最底端是一個甬道,栩栩如生的冰雕列在兩側,但是,藍雨知道那些並不是冰雕,而是被凍結在純淨之冰中的遠古惡獸。在甬道的最裡麵,是一堵和北溟島上如出一轍的冰牆,冰牆之後依然有著一個洞穴。
洞穴中隱約可見的頭顱依舊安靜地封存在寒冰之中。
“oighear,teorainn!”
藍色的能量從藍雨的手掌發出,包裹住了整棟冰牆。這是一個用藍雨的生命之力凝聚的結界,而西嵐高原上的這個洞穴,是他這一個月以來的旅途的終點站——最後一個需要加強封印的洞穴。
在凜冬到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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