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珂盯著下方有些沉默。
兩條龍交戰，將苦海攪得天翻地覆。
而那條黑色的，是江楓。
黑色的龍，血氣纏繞。
能鍛煉血氣的功法，應該隻有軒轅霸體訣吧？
那本該是他們軒轅一脈的，可惜傳承斷了。
本來不該斷的，可那時候……
“小友，你似乎很迷茫，需要幫助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晏珂猛然回神，便見一人落在他邊上。
灰發，少年，眯眯眼。
看起來有一種少年老成的感覺。
“你是誰？”
“幽冥十二使，周公。”
“幽冥……”晏珂愣住，眼中驚疑不定，“你來乾什麼？”
周公眯眼笑道：“來為你解惑。”
晏珂不屑反問道：“我有什麼疑惑可解？”
聽到這話，周公指著苦海中的黑龍笑眯眯道：
“你不甘心對不對？”
“明明軒轅霸體訣已經遺失，這個人從哪裡得到的？”
“你會不會在想，若是昆侖有軒轅霸體訣也不會被應乘風乘虛而入。”
“我說的對嗎？”
“……”
“神經病。”
晏珂偏過頭，不準備理會他。
周公見狀，則是緩緩坐下繼續道：
“曾經的九山八海消亡大半，如今每一家都有了新的傳承者，他們繼承了先輩遺願，而你，或者說軒轅一脈，還要繼續成為絆腳石嗎？”
晏珂偏頭，表情有些冷漠，“你什麼意思？”
周公盯著他，緩緩道：“昆侖有記載過軒轅灼心這個人吧？”
“軒轅灼心……”晏珂喃喃。
確實有記載，隻是……
涉及到這個名字的記載，入眼的文字都是悔恨，那枯黃的紙張上寫滿了遺憾。
“軒轅灼心很小的時候就夭折了，但軒轅問天後來撿回來一個姑娘，將這個名字給了她。”
“軒轅問天倒是無所謂，但你們軒轅一脈很不爽對不對？”
“一族天之驕女的名諱，豈能被她人占據？”
“更何況這個人，還不是妖，軒轅問天敏銳的察覺到你們的惡意，遂將軒轅灼心帶去了白玉京，與你們斷開了聯係。”
“後來白玉京被毀，軒轅灼心前來求救，你們沒有理，再後來那些彆有用心的人追殺她，你們不僅沒有幫助，反而推波助瀾。”
“但，你們萬萬想不到，千鯉海救了她，僅僅因為她姓軒轅，千鯉海便出手了。”
“可惜當時的千鯉海並未成長起來，他們被圍攻而滅，軒轅灼心也死在了那場戰鬥中。”
“也正是那場戰鬥，你們才知，軒轅灼心竟也會軒轅霸體訣，但那時你們明白的太晚了。”
“那群人瓜分了千鯉海，嘗到了好處，彼時白玉京剛毀，九山八海便開始了內鬥。”
說到這裡，周公歎了口氣，“白玉京那群人相互之間算是朋友，但他們的親友，後人可算不上團結一心。”
晏珂沉默，他不知曉這些。
說到這裡，周公又指向下方的花雲裳，“這個人，她的天賦比花想容還要強，白玉京後，花雲裳帶領滄溟海成了九重天最強的勢力，也算開啟了一段盛世，可惜物極必衰，滄溟海最終被算計而亡。”
晏珂動了動嘴唇，“你跟我說這些乾什麼？”
周公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淡淡道：“如今苦海也迎來了新的傳承者，你還要當絆腳石嗎？”
“當年若是你們團結一些，軒轅灼心不會死，千鯉海也不會被扼殺在搖籃中，如今的局勢也不會是今天這般模樣。”
“你們的先輩寧死也不願撤離白玉京，但你們這所謂的九山八海自己內鬥，被人玩弄於鼓掌，到頭來連魔族都打不過，還需要彆人來救。”
“不羞愧麼？”
晏珂：“……”
沉默許久，晏珂嗤笑道：“說了這麼多，不還是勸我去死麼？”
周公點點頭，“你這樣困在這裡，和死了有什麼區彆？”
“……”
晏珂轉身，不再理會周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