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儀山，屍體再次抽動起來，在某一刻靜止。
然後屍體坐了起來，睜開一雙漆黑的眼睛。
而穀雨手中的羅盤散去，四目相對時，墨塵晃了晃腦袋，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很快又恢複。
“是你！”
這個人，他好久之前見過。
和她一起的還有那個戴著花圈的家夥。
穀雨沉默，淡淡道：“陸墨塵，當年之事，是我未能領悟師尊所示，今日也該做個了解。”
“陸墨塵……”墨塵愣住，忽然語氣陰森，“你搜了我的魂？”
“不，是繪命，看見了你和陸玲瓏的過去。”
還看見了那個叫畫骨的人。
“你找死！”
聽到這話，墨塵臉色陰沉朝她撲來，卻不想剛起身，便摔倒在地。
四肢百骸傳來深深的無力感。
穀雨看著趴在地上的墨塵冷漠道：
“虛天殿林殤好心收你為徒，你卻弑師，後又拋棄虛天殿，投靠了更強大的銜月樓，你去了不久，銜月樓也被不老山所滅，後來你輾轉流離，拜過不少宗門，卻都給他們帶去了滅門之禍，直到……”
“軒轅墳內，東方朝搖將你救出，但他並未收留你，倒是重溟海看上了你，可如今重溟海自身難保，你又該何去何從？”
墨塵盯著地麵，後艱難的用手撐著地麵，趴回床上。
他不喜歡仰視彆人。
擦了擦嘴巴，墨塵冷笑道：“我隻是想往高處爬，我有什麼錯？”
“那些宗門之所以有滅門之禍，皆是因為他們太過弱小，與我何乾？”
“是嗎？”穀雨神情淡漠，“那陸玲瓏呢，你的命是她給的！”
“陸玲瓏……”墨塵沉默，嘶啞的笑道：“那個笨女人，資質還行，卻不努力修煉，還總是勸我，簡直是拉我後腿！”
“修仙一途，若不往高處爬，修之何用？”
穀雨抿唇，“爬的多高才算高？”
墨塵：“……”
“當然是越高越好，最後踩在所有人頭上！”
穀雨搖搖頭，隨後拿出一本書，“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那個畫骨是什麼來曆？”
她所看見的畫麵，關於這個人的內容很少。
兩人離開大山後，那畫骨隻是偶爾傳音，連墨塵代替江楓去虛天殿，也是傳音。
這人知道江楓的行蹤，又知道白湘的安排，莫非……
穀雨心中有一絲不太好的預感。
聽到這個問題，墨塵答非所問，“最後一個問題？”
“你想殺我？”
穀雨點點頭，“我救你，就是為了殺你。”
“……”
沉默許久，墨塵忽然笑道：“你幫江楓殺我？”
穀雨愣住，歎道：“當年之事，已經成為我的心魔，不殺了你，我無法入登仙。”
“哈哈哈……”
墨塵自嘲的笑道：“看吧，裝什麼悲天憫人，你想突破不一樣要靠彆人的性命？”
“是的，誰讓你掉到這裡來呢？”穀雨坦然承認。
墨塵：“……”
此事他也想不通，他藏了很多魂屍，但兩儀山分明沒有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算了，畫骨一定會來救他的。
若是能借機毀了兩儀山，當是最好的。
想到這裡，墨塵笑道：“你殺不死我的！”
穀雨挑眉，“你在等畫骨？”
“是又如何，那是我見過最強的人！”
“嗬嗬……你仔細聽。”
墨塵：“？”
房間傳來一陣晃動，墨塵垂目看著地麵不解，耳邊似乎還有隱約的聲音傳來。
什麼情況？
實際上，並不是房間晃動，而是整個昆侖山脈都在晃動。
高空之上。
畫骨看著不遠處憨厚的中年人默然無語。
“你不是兩儀山的，為何多管閒事？”
李牧笑嗬嗬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我倒是很好奇，你又是哪裡出來的？”
這個女人，一交手，李牧便知對方與他同境，或許還要走的更遠。
畫骨笑眯眯道：“不如你跟我走，我帶你去看看？”
“大可不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