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道彆，安眠向前走了幾步，走著走著便不見了。
“你們……”
聞人月轉身，剛想問，卻發現江楓餘火二人已然不在。
“……”
聞人詠夫妻二人被葬在一處小山下，聞人月特意在旁邊種了一棵柳樹。
垂柳落在墳頭，陽光從枝丫縫隙裡透進來，落下來的影子碎碎斑駁。
聞人月坐在墳前，拿出一些酒和食物放在地麵，這是她從江楓那裡要來的。
喝了一口酒，她幽幽歎道：
“現在這地方已經毀去了，那些幫助過我們的人往後也能曬到陽光，可惜……”
“你們看不到了。”
下水道一開始，大家都是互幫互助，相依為命。
隻是時間長了，負麵情緒滋生，妖物出現，將他們的負麵情緒進一步放大，連模樣也發生了改變。
聞人月一開始的目標是毀去城池，以及裡麵的人，這也是她為什麼對方陽他們出手的原因。
但安眠先下手為強，讓那些人陷入了沉睡。
有安眠在，她根本下不了手。
當安眠拿出那顆老鼠頭時，她忽然釋懷了。
或許養父母也不希望她如此行事。
本是散漫的妖族，卻險些被心魔所控。
想來也是有些可笑。
人類的感情可真複雜，時間長了，妖也把握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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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酒倒了些在地麵，聞人月歎道：“我會在此為你們守墓，直到有人喚我為止。”
“月。”
聞人月：“……”
這麼快？
聞人月回頭，有一個少年逆著光，笑眯眯的看向她。
“是你啊。”
“你還沒死呢？”
“……”
少年靠近笑眯眯道：“我福大命大，怎會死？”
“到是你在這裡乾什麼呢？”
聞人月指著墓碑歎了口氣，“守墓。”
“誰的墓？”
“養父母的。”
聽到這話，少年歎道：“但問生亦何歡，死亦何苦？”
“既然人死了，還守在這裡乾嘛？”
聞人月皺眉，“妄，你怎麼還是這般神神叨叨？”
妄笑道：“待你我老去，也如這般合葬好嗎？”
“閉嘴，不會說話就滾。”
“……”
妄沒有滾，反而死皮賴臉的蹲下，給兩人上了香，虔誠的拜了拜。
“月，好無聊啊，接下來你準備乾什麼？”
“守墓。”
“之後呢？”
“我應了人，之後應是去赴約。”
“什麼人？”
“一個妖，很強的妖，說是要給我們尋一處安身之所。”
聽到這話，妄怔住，看向聞人月哀求道：
“那帶我一起好嗎？”
“好，你把嘴巴閉上，聽你說話，我就煩！”
“……”
兩人坐在柳樹下，守著墳墓，忘了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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