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花解語站起身，伸了伸懶腰。
夜晚的靈霄城雖有燈光殘留，但比之剛入夜那會，暗淡了不少。
一般這個點，不會有人再來。
但來的都不是一般人。
花解語看著門口的一男一女，心中一沉，但還是笑道：
“今日不接待了，明日再來可好？”
江楓打量店鋪一圈，心中暗讚。
此店優雅，還有焚香。
比花想容那個強。
餘火則是笑眯眯道：“我們是來取結果的。”
聽到這話，花解語沉默下來，隨後走到一邊倒了兩盞茶，同時說道：
“幫我關上門好麼？”
餘火點點頭，關上門。
花解語拿出一張桌子示意二人坐下。
她拿起茶水抿了一口，許久才開口。
“霓姝拿了你們的靈石來找我算命，我算出了結果卻沒有告訴她，如今你們親自來，倒也算合情合理。”
聽到這話，江楓和餘火對視一眼，由江楓問道：
“敢問姑娘芳齡幾許？”
花解語遲疑片刻答道：“一千七百年有餘。”
聞言，江楓歎道：“世人都說花家男子不如女，今日一見，當真如此。”
一千七百歲的淩虛，放眼這靈霄城，也是頂點的存在。
餘初的詛咒已然產生了作用，他們過不了淩虛境。
有人一千年已經淩虛，而有人一千年還是金丹，可能壽命都要走到頭了。
正如安眠所說，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被放大了。
年輕一輩的天賦，被看的尤為重要。
若是以前，老一輩苟到了登仙或者寰宇，幾乎與天地同壽。
都長生不死了，年輕一輩的天賦顯的沒那麼重要。
活著也行，死了再生。
說不定下一個更好……
聽到江楓的話，花解語沉默不語。
她算到這兩人不屬於這裡，甚至不屬於這片天地。
天衍九訣，衍夢篇裡麵有提到，有大能可穿越時空……
可這種事，一般都是為了重拾往日的遺憾或尋找相思之人。
這兩個人找上霓姝，莫非……
想了想，花解語問道：“霓姝她……”
話未說完，江楓忽然笑道：“尋她的不是我們，至於我們……”
說到這裡，江楓看了眼餘火笑道：“我們所求之事，已經見過，雖然結果不如人願。”
“現在的我們，走一步看一步。”
花解語：“……”
既然不是他們，那便是那隻大妖。
餘火突然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花家不應該出現在這裡才對。
想了想，花解語解釋道：“我在尋求破境之法，這裡年輕人多，自然是要來看看，說不定有所悟呢？”
“沒有記載嗎？”
花解語搖頭，“先輩記載已然消失，應該是刻意被人抹去了。”
倒是天衍九訣中，有寥寥數語提到，這才是她堅信上麵還有境界的原因。
隻是這話她沒說。
餘火怔住，抹去了？
她忍不住看向江楓，江楓點點頭。
這時候，軒轅靈籠他們已經入了荊棘平原。
後來世人隻知淩虛。
也就是說，再往後，將會是盛世白玉京。
所以，他突破羽化到底用了多久？
“行了，見一麵夠了，我們這就走。”餘火拉著江楓起身。
“等等！”
花解語放下茶杯問道：“往後，我花家如何？”
餘火挑眉，“你算不出來？”
花解語搖頭，“算人不算已。”
沉默片刻，餘火笑道：“很好。”
“……”
花解語不知信沒信，隻是說了句真好，便讓他們離開。
兩人站在門口看著那解語神算的牌子沉默不語。
江楓歎道：“花家很厲害，可惜命運弄人。”
餘火語氣有些低沉，“若是餘初沒有如此行事，花家未來應不會隻有花雲裳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