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梨靠近黑貓低聲道：“若殺了他們，咱們可就舉世皆敵了。”
黑貓皺眉，不解道：“難道讓我們服軟？”
方梨搖搖頭，“我的意思是，不留活口，就沒人知道是我們乾的。”
黑貓：“……”
“還是方姐心黑啊。”
“……”
見狀，黑袍人身後那些人，有人拿出了武器。
有人欲言又止，卻沒有開口。
這時黑袍人忽然笑嗬嗬道：“無知妖物而已。”
“各位，老夫為你們掠陣！”
說著一股黑色靈力從其手臂斷口處流出，這股靈力剛一出現，眾人一驚，止不住皺眉。
“老大，這啥玩意，我的毛毛怎麼豎起來了？”
“……”
“去死吧！”
黑袍人手一揮，漆黑的靈力化作黑龍朝幽冥眾人奔襲而來。
“有趣。”
天空傳來一聲輕喝，那黑龍飛至一半忽然停滯，隨後居然打起了呼嚕，繼而潰散開來。
黑袍人：“……”
有人落在黑貓身邊，正是安眠。
安眠看向黑貓，平靜的問道：“沒晚吧？”
“很及時，塗山那些怎麼樣？”
“安頓好了。”
“那就好。”
當年應了塗山嬌嬌一諾，也是時候該還了。
聽到這話，邊上的塗山染染立刻道謝。
“多謝前輩了。”
安眠擺擺手，“謝霓凰吧，我既代表幽冥，也代表她。”
“好。”塗山染染點點頭。
霓凰，塗山嬌嬌說過這人，是好友。
黑袍人盯著安眠，驚疑不定。
這隻妖……
該死，幽冥居然還有高手。
“你在看哪裡？”
“你這東西不屬於你，也是時候給好友報仇了。”
安眠不知何時出現在黑袍人身邊，抓起他便沒了影。
九山八海的人見狀，正要動手，卻不想又出現一男一女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兩個家夥又是誰？”
“不知道啊，也是妖……”
那一男一女對視一眼，嗬嗬笑道：
“幽冥，聞人月。”
“幽冥，妄。”
妄伸出手，如夢似幻的妖力在指尖流淌。
“你們這些人啊，牆頭草。”
“我老大做事，還需要給你們解釋嗎？”
妖力散開，眾人一愣，還未來的及反應，臉上神色便已來回變換，一會哭一會笑。
唯有三個老頭避開了。
聞人月看向那三人，正要動手時，其中一人突然喊道：
“等等！”
聞人月一愣，轉頭看向黑貓。
黑貓猶豫片刻，還是說道：“聽聽他要說什麼。”
那人背著一把劍，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意味。
他思考一會，指著司瓊說道：“他去二重天是尋我人族少年。”
“老夫承認幽冥很強，但人族之事，妖族當真要管？”
黑貓眯眼，“你是誰？”
“兩儀山，薑太公。”
黑貓：“……”
“臥槽，這家夥起這麼個名字，不怕折壽嗎？”勾陳小聲比比。
薑也笑道：“折什麼壽，說不定今天就掛了。”
勾陳：“……”
黑貓看向薑太公，思考許久才問道：“那你想如何？”
“自然是要聽聽少年自己的意見，若他願意走，幽冥還要管麼？”
黑貓遲疑。
蓬萊潛入二重天的目的，他自然知道。
本就是想借題發揮，如今蓬萊已經元氣大傷，而那個少年……
還有這個薑太公，兩儀山。
在黑貓遲疑的時候，方梨突然說道：“要麼殺光，要麼就留一線。”
“……”
想了想黑貓說道：“可以，這個麵子，我可以給。”
“但不是你們，是給白玉京那一群人。”
薑太公：“……”
他看向司瓊，示意他將人弄出來。
司瓊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他，嘶吼道：
“你在怕什麼？”
“咱們這麼多人，你在怕什麼？”
薑太公：“……”
這人瘋了吧，看不清形勢？
“廢話真多！”
妄冷哼一聲，伸手一勾，兩道光球從司瓊身上飛出，其中一道化作人形，正是李策。
李策懵逼的看了看四周，又看看天空一群人，最後看向司瓊不禁問道：
“咱們不是要去蓬萊嗎，這是哪裡？”
聽見李策發問，司瓊似乎恢複了心神，笑眯眯道：
“我們是要去蓬萊啊，但……”
他指向幽冥眾人冷聲道：“但這些家夥攔住了我們。”
“他們是妖，他們在害怕你，怕你以後壓他們一頭！”
李策默然不語。
這時，薑太公也說道：“少年，天地廣闊，大道飛升，眼界放寬一些，無須拘泥於此間天地。”
聽到這話，李策抬眸看向薑太公。
白發長袍，仙人負劍。
與他想象的仙風道骨，有幾分相似。
他猶豫片刻，回頭看向黑貓問道：
“你們為何要攔我？”
黑貓磨了磨爪子，幽幽道：“眼見未必為實，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
“你今天離開，往後二重天便與你沒有關係。”
“你今天若留下，往後幽冥罩你。”
李策沉默許久，終是朝黑貓深深一拜。
“李策從小便察覺天地寬廣，做夢都想去看看。”
“還請前輩成全！”
話音落，司瓊勾起嘴角。
黑貓盯著李策看了許久，深深歎了口氣。
人與妖，終究有彆。
“讓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