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自己三個月還沒破蛋的小弟來客戶了,李哲頓時喜上眉梢。
“喔,行!你個家夥,平時一下班,往網吧跑那叫個積極。
怎麼,現在舍不得這份月入五六百底薪的工作了呀?哈哈”
那頭劉春來也笑嗬嗬回應道:“哪裡哪裡,老大,我真的知錯了知道急了。
說實話,我都想好了,要是月底還不開單,我就準備自覺滾蛋的。
那總比被公司通知滾蛋強點兒,還不用為難老大你”
見小弟都要被炒魷魚了還能替自己著想,還能有那份自尊心在,李哲有些感動和欣慰。
他笑著喔了一聲,然後也沒再繼續調侃劉春來,開始問起他客戶的基本情況來。
劉春來對這客戶了解的也不多,隻說人家是個男的,姓何,是山東人,在廣州開小廠做塑膠生意。
聽說這些,李哲竟然莫名其妙想到了何琪柔。
他甚至還有了個無聊的猜想:這老板會不會是何琪柔家的啥親戚?甚至是她老爹?
很快,結束了和劉春來的通話後,李哲換了身工裝便急匆匆往公司趕了。
走到半路,他又趕緊給美工打樣員許萌萌打了個電話,讓她就待在公司幫個忙,彆又跟著周森跑了,隻差沒說彆又被拐去開房了。
走到離公司很近的苗苗家早餐店那一帶時,李哲又想起了點小事。
他又給劉春來打了個電話,讓其給許萌萌買瓶飲料或者一袋零食,提醒他做業務得學會人情世故。
四十分鐘後。
公司前台接待室,李哲帶著年近四十、身高體壯、濃眉大眼的何老板,在打過樣、看過機器展廳、參觀過榮譽室之後,開始了最後的座談較量。
之前的接待過程中,他已經將何老板的情況摸了個七七八八。
據何老板自述,他在廣州隻是家庭作坊式的小廠子,就是那種普通的民房改成的三四層小廠,工人也就二三十個。
而且他也是剛接觸萬能平板彩印機這種新鮮事物,由於廠子小底子薄,所以暫時隻會買台最小型號的標準機。
但是,就李哲對這個何老板的觀察判斷,特彆是其自駕過來的那台新寶馬車,他不大相信這人真是個小作坊窮老板。
他感覺,這家夥跟絕大多數其他客戶一樣,都是在哭窮示弱以求最大實惠。
李哲進公司也馬上滿一年了,大老板見多了,大機器賣多了,大合同也簽多了,高工資也拿多了,胃口已經被撐大了。
而且更關鍵的是:他業務水平也起來了,底氣自信也完全立起來了。
因此,對於這台小機器,雖然是小弟劉春來的救命稻草,但對李哲而言已經沒感覺沒挑戰性了。
他的思路套路很清晰,直接就是明牌白刃戰,壓根兒就不想跟這種買小機器還哭窮的老板太磨唧。
因此,在這個最終談判階段,李哲對何老板是大開大合,求的就是一個速戰速決,也算是給小弟劉春來好好上堂實戰課了。
第一步,對於何老板想要的優惠,李哲一步到位,直接從劉春來給的,直降到了底價。
第二步,對於何老板要的其他好處,李哲承諾,如果現場簽合同打款,一套墨水直接五折2000塊半賣半送。
然而,對於李哲的坦誠實在,何老板隻是一副平平淡淡、皮笑肉不笑的微笑,和他頂頭上司程沛遠的招牌微笑簡直毫無二致。
“李經理,我感覺還是不夠,我,還得再考慮考慮”
麵對何老板的得寸進尺,一旁緊挨著李哲而坐的劉春來,一臉為難的瞅著他,不停在揉捏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