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天後。
周六下午六點半。
出租屋客廳裡,李哲正在和楊欣蕾、萎哥一起吃晚飯。
飯菜是已經暫彆職場的楊欣蕾做的,這幾天一直如此,李哲和萎哥回到家裡歇個腳就可以吃了,簡直不要太安逸。
吃了一筷子蠔油生菜後,李哲瞅了一眼正大口吃蒜蓉白切雞的萎哥,隨即微笑著看向了正在喝湯的楊欣蕾。
“欣蕾,零散的手工活兒找的怎麼樣了?”
楊欣蕾似乎知道李哲有如此一問,她放下湯碗後衝其比了個ok的手勢。
“李哥你等著,我這就拿個樣品出來給你看”
言語間,楊欣蕾起身就回自己臥室了。
片刻之後,待楊欣蕾重新回到餐桌上,她手裡已然拿著幾個銀白色串珠做成的小花。
給李哲和萎哥一人遞了一個後,她開始笑盈盈的暢想起來。
“這是我從附近一家庭作坊那兒拿回來的,先用透明塑料線將珠子串起來,再固定成小花小動物的造型。
我估算過了,按彆人給的工價,我白天做六七個小時就可以賺七八十塊,做熟練後賺的更多。
再加上晚上擺攤,我一個月至少也能賺四五千,絕不會比之前賣彩印機低,而且收入還更穩定呢”
楊欣蕾說完,李哲衝她豎起了大拇指直言厲害。
而萎哥似乎不感冒,他嘴裡塞的滿滿的,鼓著腮幫子模糊不清道:“一天六七個小時,才賺那麼點兒。
到時候時間一長,你腰酸背痛脖子疼,還眼花眼脹手抽筋,我看你還乾得下去。
好好的工作,說不乾就不乾了,敲鍵盤聊天輕輕鬆鬆就把錢賺了,還更有盼頭,不知道你怎麼想的,自討苦吃”
萎哥的話,李哲打心裡是覺得有道理的,但楊欣蕾一聽就氣不打一處來,揚起巴掌就又會萎哥肩膀上來了好幾下。
一邊拍打,楊欣蕾還在一邊言語發泄。
“死胖子,你煩不煩?我都辭職個把星期了,你天天還在反對個沒完,你怎麼這麼討人厭。
我就是從小吃苦長大的,我不怕吃苦,我樂意,你繼續好好賣你的機器就行,我不要你管”
啪啪啪一通脆響之後,對攻擊全然不閃避的萎哥,估計是終於吃不消了,他抬手一把就抓住了楊欣蕾的手腕。
“我就是要說,你這麼喜歡吃苦,當初乾嘛不投胎成牛馬牲口的?
好心沒好報,你才煩,你給我的賬號和客戶我不稀罕,我幫你跟,成了錢歸你,你滿意了吧”
萎哥此話一出,楊欣蕾明顯被驚到了。
她為之一愣,也不妄圖抽出手繼續攻擊萎哥了。
她將信將疑道:“你是說真的?死胖子,我告訴你,你要是真不稀罕,我稀罕。
你要是真把那錢給我,我絕對不會客氣的,我也不會感謝你”
萎哥不耐煩的瞪了楊欣蕾一眼。
“不信拉倒,我也不稀罕你的感謝”
鄙視嫌棄完,萎哥從褲兜裡掏出了手機,一邊低頭翻看網頁資訊,一邊就繼續乾飯了。
楊欣蕾也不再理萎哥了,開始認真吃飯了。
李哲將串珠小花往桌上一放,一邊習以為常的瞟了瞟兩個楊姓冤家,一邊也繼續乾飯了。
隔了幾分鐘後,李哲吃完了一碗飯,正在盛湯喝,萎哥突然就盯著手機自言自語起來。8要是再摔一次估計就得廢掉了。
還好摔的不是觸摸屏,要是像諾基亞一樣耐摔就好了……”
聽了萎哥的嘀咕,李哲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機,外殼棱角處確實有一條一公分長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