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治安隊隊長?尼瑪,什麼鬼……”
這個叫大飛哥的家夥的自報家門,讓李哲有種在看戰爭影視劇的錯覺。
他不禁笑了。
但因為對方不是善茬,他笑的比較隱忍,“喔,這樣啊,大哥,現在還有這種民間組織啊?”。
此刻,他心裡也有了底,廠裡早上被打碎的玻璃,就是大飛哥這夥人的故意所為。
而這夥地痞混混,應該就是為了保護費來的。
他疑問完畢,大飛哥隻是嘀咕了一句“肯定有”,他隨後問,“小兄弟,你多大了?”。
李哲脫口而出“二十四”。
大哥隨後喔了一聲,然後一邊掃視其他人一邊說,“你比其他人有種,難怪是管事的人”。
李哲趕緊稱不敢當,他直言:自己不過是認識了個以前捅死過人、坐過牢的好大哥而已,所以才沒其他人那麼慌。
他也沒想到,自己這番狐假虎威添油加醋的話,竟讓大飛哥麵上,閃過了一抹驚訝意外之色。
他繼續問,“大哥,我這人說話做事都很坦誠實在,您就直說吧,您這一趟是為了什麼?保護費,對吧”。
“對,就是保護費,其實準確點叫辛苦費。
畢竟我們這些人是自發的,沒人發工資,大家除了維護治安也得吃喝拉撒吧,有些人也有老婆孩子要養的嘛。
你們生意人,一人牙縫兒裡摳一點出來供養我們,我們就能保大家四季平安發大財,這叫合作共贏,你說呢?”
大哥回複的振振有詞,李哲聽的是嗤之以鼻。
但他隻是心裡鄙視,麵上還是客客氣氣的。
他先是疑問道,“維護治安,這不是公家的事嘛,這些年掃黑除惡可一直沒斷過呢”。
大飛哥聽後淡定嚴肅依舊,“小兄弟,我不是說了嘛,這裡全是外地人,上麵人手有限管不過來。
我們就跟過去為民請命、打抱不平的梁山好漢一樣的,我們不偷不搶不違法亂紀,可不是什麼黑惡勢力”。
李哲一聽,他很想說:我知道,你們可能頂多隻是群地痞混混,還不夠資格稱作黑惡勢力,上麵收拾你們都嫌浪費精力。
麵上點頭稱是後,他掃視了一圈彩印廠的各位,然後選擇了哭窮求放過。
“大哥,其實是這樣的,你也看得出來,我們這群人都是剛出社會的。
我們也是受夠了上班的罪,不想再被黑心老板當畜牲使喚了,所以才東拚西湊的搞了個小廠討口飯吃的”。
李哲話還沒說完,在座其他人紛紛開口哭窮配合起來。
然而眾人嘰嘰喳喳還沒幾句,大飛哥突然大力一拍桌子,“你們少來這一套,你們當我是傻逼麼?
你們去年剛進駐那破園區,我就注意到了,老子是看在你們剛來開廠不容易,所以才一直沒找你們收過辛苦費。
今年這幾個月,我可是看出來了,你們生意很不錯,隔三差五就有拉貨的車進進出出,你們還能少賺?”。
大飛哥顯然是有備而來,李哲及眾人陷入了短暫的啞口沉默。
片刻沉默之後,李哲再度笑嗬嗬的先開口了,“大哥,你彆激動,我也承認,我們現在生意是好了不少。
但你看得到,我們可是近十個人合夥的,我們這代工,本來就利潤很薄,賺的就是個辛苦錢。
還這麼多人分,說真的,我也不瞞你,我一個大股東,一個月都分不了幾千塊,更彆提其他人了。
而且我還得給家裡生病的爺爺奶奶,寄錢回去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