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柔和的光亮緩緩滲透進鈺門關。周桐在榻上悠悠轉醒,宿夜的休憩讓他精神稍振,然而此刻他心中滿是對城防事務的牽掛,片刻也不敢多耽擱,便翻身而起。
簡單洗漱過後,他下意識地朝著徐巧的房間走去。輕輕推開房門,見徐巧仍在酣睡之中,她的睡顏恬靜而安寧,幾縷發絲散落在枕邊,那原本象征著苦難過往的刺青在此時也仿佛被柔化。周桐微微一怔,隨即嘴角泛起一抹寵溺的笑意,他放輕腳步,緩緩靠近床邊。
為了不驚醒她,周桐隻是靜靜地凝視了片刻,而後轉身走向桌旁,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溫水,又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快速地寫下幾行字:“巧兒,城防事務緊急,我先去忙碌。你安心養傷,切勿掛念。”
他將紙條輕輕放在床邊的矮櫃上,又把水杯小心地擱在一旁,這才再次躡手躡腳地退了出去,輕輕掩上房門。
行至庭院,老王正在井邊打水,準備晨間的瑣事。見周桐出來,老王忙放下手中水桶,迎了上來:“少爺,這麼早便要出去?”周桐微微點頭:“老王,城防之事刻不容緩,我得趕去投石機那邊瞧瞧。你照顧好巧兒,若有什麼事,及時派人告知我。”
老王應道:“少爺放心,您也要多加小心啊。”
周桐拍了拍老王的肩膀,感激地說:“有你在,我很安心。那我先走了。”
言罷,他便出了門朝著投石機所在之處走去。
當周桐來到投石機的場地時,老陳已經帶著工匠們在忙碌地修繕了。
老陳正貓著腰,仔細地檢查著投石機的繩索,他那粗糙的雙手在繩索上反複摩挲,眼神專注而凝重,不放過任何一處可能存在的隱患。旁邊的幾個工匠則在一旁協助,有的在加固投石機的支架,有的在調試發射裝置。
周桐大步走上前,扯著嗓子喊道:“老陳,你個老小子,乾得咋樣啦?”老陳抬起頭,咧嘴笑道:“小說書,咱正緊鑼密鼓地整著呢。這繩索有些磨損,得好好換換,不然到時候投石機成了軟腳蝦,可就誤大事了。”
周桐蹲下身子,查看了一下,說道:“行嘞,可得仔細著點。這投石機就是咱的大殺器,不能出岔子。石料那邊準備得咋樣了?”
老陳直起腰,抹了把額頭的汗:“石料還在陸陸續續運來,不過這數量嘛,要是真打起來,還真有點懸乎。”
周桐皺了皺眉頭,心裡尋思著得趕緊想辦法多弄些石料來。他站起身來,說道:“老陳,你先在這兒盯著,我去找趙叔商量商量。”說罷,便轉身朝著軍營走去。
來到軍營,隻見趙宇正在操場上集結人手,正背著手在巡視呢。
周桐走上前,笑嘻嘻地問道:“趙叔,你這一大早集結人手,是要乾啥去呀?”趙宇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還能乾啥,這城牆得再加固加固,咱這城牆不弄得結結實實的,咋守得住?讓你小子在城頭跟他們說書?”
周桐一聽,急了:“趙叔,這城牆加固固然重要,可投石機沒石料那也是白搭呀。你得先派人去囤石頭,越多越好。”
趙宇雙手抱胸,不以為然地說:“你這小子,懂個啥。城牆要是被攻破了,你有再多石料也沒用。咱得先把根基築牢咯。”
周桐不死心,拉著趙宇的胳膊說道:“趙叔,你聽我說。這投石機可以在金兵還沒靠近城牆的時候就給他們來個下馬威,要是沒石料,這不就成了擺設嘛。咱可以邊加固城牆邊囤石頭呀。”
趙宇甩開他的手,說道:“娘的,你彆在這兒瞎咧咧,我自有安排。這城牆的事兒可不能馬虎。要去你自己去。”
周桐見和趙宇說不通,心裡琢磨著得找歐陽羽師兄想想辦法。於是,他又火急火燎地趕到歐陽羽那裡。
歐陽羽正在營帳中看書,見周桐風風火火地闖進來,眉頭微微一皺:“周桐,你這一大早的,咋咋呼呼的,何事如此慌張?”
周桐滿臉堆笑,討好地說:“師兄,幫幫你可憐的師弟我吧。我和趙叔在人手安排上有點分歧,他非要先加固城牆,可投石機沒石料不行啊。我想從您這兒抽調些人手去囤石頭。”
歐陽羽放下手中的書,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呀,就會給我找麻煩。我這兒人手也緊張得很。”
周桐一聽,趕忙湊上前,笑嘻嘻地說:“師兄啊,您就可憐可憐我吧。您看您這文韜武略,智慧過人,肯定有辦法的。您要是幫了我這個忙,我周桐感激不儘,日後定當為師兄您赴湯蹈火。”
歐陽羽白了他一眼,說道:“行了,彆在這兒油嘴滑舌了。我給你抽調300士兵、1000死囚和1000民夫,再加上個趙德柱。你可彆把事情搞砸了。”
周桐一聽,興奮地跳了起來:“師兄,您可真是我的大救星。趙德柱?哈哈,有他臥龍先生在,肯定能給咱出不少力。”
歐陽羽瞪了他一眼:“你可彆欺負人家。還臥龍先生,趕緊去辦你的事吧,彆在這兒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