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守軍小頭目滿臉煙灰,眼眶充血,聲嘶力竭地指揮著:“快,把投石車再校準一下,給我狠狠砸那幫畜生!弓箭手彆停,往人多的地兒射!”話還沒說完,一支冷箭飛來,貫穿了他的咽喉,他雙手死死抓住箭杆,瞪大了眼睛,緩緩倒地,身旁的士兵眼眶泛紅,咬著牙頂上他的位置。
戰局陷入這膠著、慘烈的白熱化階段,金人訓鷹部隊瞅準時機,再次放出那群凶猛的獵鷹。這些獵鷹身形矯健,雙翅展開足有一人多寬,在夜色與火光交織的天幕下,仿若一道道黑色的閃電,裹挾著淩厲殺意俯衝而下。
城牆上的守軍們猝不及防,一時間陣腳大亂。幾隻獵鷹如離弦之箭,直撲向一位正奮力搬投石的士兵,尖銳的爪子寒光閃爍,瞬間抓向他的麵龐。士兵驚恐地瞪大雙眼,抬手去擋,可為時已晚,鷹爪精準地戳進他的眼眶,鮮血四濺,他慘叫著捂住臉,身子搖搖欲墜,手中的石塊也滾落下去。旁邊的戰友見狀,紅著眼怒吼,揮舞手中長槍去刺獵鷹,可那鷹極為靈活,側身一閃,振翅高飛,避開攻擊後旋即再度折返,目標鎖定這名援手,尖喙如利刃般啄向他的脖頸,動脈瞬間被啄破,鮮血如注般噴湧而出,他吭都沒吭一聲,便軟綿綿地倒下。
“放箭!快放箭射鷹!”有人聲嘶力竭地呼喊著。弓箭手們匆忙調轉箭頭,朝著空中密集的鷹群奮力射擊。一時間,箭羽紛飛,夜空被劃出道道黑線。不少獵鷹被利箭射中,哀鳴著墜落,可更多的依舊毫無畏懼地撲來。
一隻體型碩大的獵鷹,避開箭雨,低空掠過城頭,翅膀扇起的勁風,吹得火把搖曳、火苗亂躥。它瞅準一位守軍小隊長,雙爪猛地探出,小隊長反應也算機敏,側身一閃,肩頭卻依舊被抓出幾道深深血痕。他顧不上疼痛,反手抽出腰間短刀,朝著獵鷹狠狠砍去,卻砍了個空。那鷹順勢繞到他身後,雙爪狠狠嵌入他的後背,借力一提,小隊長雙腳離地,懸在空中,他拚命掙紮、嘶吼,手中短刀胡亂揮舞,直至氣力耗儘,被獵鷹甩下城牆,墜入下方金兵陣中。
城下的金兵見狀,士氣大振,喊殺聲愈發高亢,借著鷹群製造的混亂,攻勢愈發凶猛。他們扛著雲梯,前赴後繼地往城牆上攀爬,雲梯頂端的金兵一手持盾,一手揮刀,與城頭守軍短兵相接。守軍們則咬緊牙關,用長槍猛戳、用石塊狠砸,每一下都使出渾身解數,力求擊退敵人。一時間,城牆上血肉橫飛,慘叫與怒吼交織。
一位經驗豐富的老兵,滿臉胡茬都被血水浸濕,瞪著通紅的雙眼,守在一處垛口。他手中長槍舞動得虎虎生風,接連挑落幾個攀爬上來的金兵。可冷不丁,一隻受傷的獵鷹歪歪斜斜地朝他撞來,他躲閃不及,被鷹身重重砸中,一個踉蹌險些摔倒。還沒等他穩住身形,下方金兵瞅準機會,猛地躍起,長刀狠狠劈下,老兵橫槍抵擋,“哢嚓”一聲,槍杆被砍斷,長刀順勢砍入他的肩胛,他悶哼一聲,強忍著劇痛,飛起一腳踹向金兵,將其踹下雲梯,自己卻因傷勢過重,癱倒在地。
負責操作投石車的士兵們,同樣被鷹群騷擾得苦不堪言。幾隻獵鷹在投石車周邊盤旋,時不時俯衝下來,啄傷士兵、抓壞繩索。一名士兵正全神貫注校準角度,一隻獵鷹從天而降,利爪劃過他的手背,手背瞬間皮開肉綻,白骨外露,他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卻死死抱住投石車搖杆,聲嘶力竭地衝同伴喊:“彆管我!快發射!”同伴們眼眶泛紅,含著淚拉動機關,巨石呼嘯而出,與此同時,那士兵也被另一隻獵鷹抓起飛向半空,瞬間沒了蹤影。
儘管守軍們拚死抵抗,射死、砸死了大批獵鷹與金兵,可金人仗著人多勢眾、攻勢凶猛,還是一步步朝著城頭逼近。城牆上屍骸堆積如山,鮮血順著城牆淌下,彙聚成暗紅色的溪流,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濃得化不開,令人幾欲作嘔。
歐陽羽坐在輪椅上,目光冷峻,手中長劍揮舞,挑落幾支飛向城頭的冷箭,高聲提醒周桐:“師弟,注意西側!金兵似有小隊意圖從那邊突襲,咱們人手得勻一勻,不能顧此失彼。”周桐聞言,迅速抽調一隊士兵,奔赴西側城牆,嚴陣以待,謹防金人鑽了空子。此刻,每一分每一秒都關乎著鈺門關的存亡,雙方傾儘所有,殺紅了眼,不死不休地膠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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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諸事稍緩,周桐又一把揪住身旁一名傳令兵,急促吩咐道:“你,跑得快些,速去西城門把趙德柱叫過來,我這兒有要事與他相商,關乎戰局走向,一刻都耽擱不得!”那傳令兵不敢有絲毫耽擱,敬了個禮,拔腿就跑,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與硝煙之中。與此同時,奔赴西側城牆的士兵們已然與金兵短兵相接,展開殊死搏鬥。
西城門這裡,眼見金兵如蟻群般,沿著林間小道,烏泱泱地朝西城門壓來,趙宇旁的趙德柱鋼牙一咬,猛地抽出腰間長刀,高高舉過頭頂,暴喝道:“兄弟們,金人犯我城關,想從這兒撕開口子,咱能答應嗎?”“不能!”身旁一眾精壯漢子齊聲怒吼,聲浪滾滾,震得周遭樹木枝葉簌簌作響。
“殺!”趙德柱率先發難,身形如獵豹般迅猛,直接順著繩子落到城外,裹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直衝入金兵陣中。長刀揮出,恰似閃電劃過夜空,寒光閃爍間,首當其衝的幾個金兵便身首異處,一腔熱血如噴泉般飆射而出,溫熱的鮮血濺了趙德柱一臉,他卻仿若渾然不覺,雙眸愈發通紅,殺意更盛。一群大漢也都紛紛出了城。
金兵們見狀哪肯罷休,迅速調整隊形,揮舞著各式兵器,嗷嗷叫著圍攏上來。趙德柱毫無懼色,手中長刀左劈右擋,金屬撞擊的鏗鏘聲不絕於耳,每一下都精準地格擋開敵人的攻勢,還不時尋得破綻,反手一記猛刺,紮進金兵的胸腹要害。
激戰正酣,敵人攻勢愈發淩厲,有個身形魁梧的金兵瞅準趙德柱換氣的間隙,掄圓了手中的錘子,帶著呼呼風聲,狠狠砸向他的頭顱。趙德柱反應極快,側身一閃,錘子擦著他的頭盔掠過,“哢嚓”一聲,砸在地上,激起一片塵土。趙德柱順勢飛起一腳,踹在那金兵的膝蓋上,伴隨著一聲慘叫,對方膝蓋骨應聲而碎,癱倒在地。趙德柱緊接著手起刀落,結束了他的性命。
一支冷箭如暗夜毒蛇,“嗖”地從後側襲來,直直紮入趙德柱的肩胛。他悶哼一聲,額頭瞬間沁出豆大的汗珠,臉色微微一白,卻伸手一把攥住箭杆,硬生生將其拔了出來,帶出一股血箭,隨手扯下一片衣角,草草包紮住傷口,嘶吼道:“這點小傷,算個屁!繼續殺!”
此時,城上的老孫急得眼眶泛紅,指揮著弓箭手們全力掩護:“都給我瞄準了,彆放空箭,把金人的衝鋒勢頭壓下去!”刹那間,箭如雨下,金兵們紛紛舉起盾牌抵擋,“叮叮當當”的撞擊聲不絕於耳。趁著這空檔,趙德柱瞅準時機,棄了長刀,雙手猛地抓起地上那把重達數十斤的大錘。
這大錘入手,趙德柱仿若戰神附體,虎軀一震,雙臂肌肉緊繃,掄圓了膀子,虎虎生威地舞動起來。錘風呼嘯,所到之處,金兵被砸得骨斷筋折,哀號慘叫此起彼伏。“來啊!你們這些蠻子,嘗嘗爺爺的厲害!”趙德柱滿臉濺血,狀若瘋魔,雙目瞪得滾圓,透著無儘的凶悍。
林間小道的狹窄地形,此刻儘顯優勢,限製了金兵大規模衝鋒與展開隊形的能力。趙德柱帶著兄弟們牢牢把控住局麵,瞅準金兵中的小頭目,身形鬼魅般穿梭在敵陣間,幾個箭步衝破人牆,掄起大錘,裹挾著呼呼風聲,直直砸向那小頭目的天靈蓋。“哢嚓”一聲,頭骨碎裂,腦漿迸濺,那頭目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軟綿綿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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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第一縷曙光艱難地穿透厚重的雲層,灑在鈺門關這片飽經戰火的土地上時,眼前的景象仿若一幅慘烈至極的地獄繪卷,無聲訴說著昨夜那驚心動魄、血腥殘酷的激戰。
城牆上,原本堅實的磚石結構如今已是千瘡百孔,好似一位身經百戰、傷痕累累的老將。巨大的城垛被投石車投出的巨石砸得粉碎,斷裂的石塊散落一地,有的還搖搖欲墜地懸在邊緣,仿佛下一秒就會轟然墜落;垛口更是殘缺不全,不少地方直接被轟出了大口子,黑漆漆的豁口宛如猙獰的獸嘴,無聲嘶吼著昨夜的慘烈戰況。城磚縫隙間,濃稠的鮮血汩汩滲出,沿著牆麵蜿蜒而下,彙聚在牆根處,積成了暗紅色的血潭,散發著刺鼻的腥氣,招來一群群嗡嗡亂飛的蒼蠅。
旗杆早已折斷,殘破的旗幟耷拉在地上,被血水浸透,原本象征威嚴與榮耀的圖案此刻模糊難辨,隻剩斑駁的色塊,無力地黏附在泥濘之中。守城的器械七零八落,投石車歪歪斜斜地倒在一旁,木質結構多處開裂,像是不堪重負般發出“嘎吱”的悲鳴;弩機被利刃砍得殘破不堪,弓弦斷裂,散落的箭矢密密麻麻地插在周遭地麵,箭羽沾染著血汙與泥土,淩亂地耷拉著。
城頭的守軍們,熬過了漫長又慘烈的一夜,此刻癱倒在地上,橫七豎八,不成隊列。他們滿臉血汙與煙灰,發絲淩亂地貼在額頭上,汗水血水混在一起,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早已辨不出顏色的戰袍上。不少士兵身負重傷,有的腹部被利刃劃開,腸子流了出來,雙手死死捂住傷口,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卻強忍著劇痛,一聲不吭;有的四肢殘缺,斷臂處草草包紮著染血的布條,血依舊止不住地往外滲,人早已疼得昏死過去;還有的被火箭射中,身上焦黑一片,皮肉外翻,散發著令人作嘔的焦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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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移至城牆之下,護城河本是阻擋外敵的天然屏障,如今卻成了一條血河。暗紅色的血水幾近凝滯,漂浮著密密麻麻的屍體,有金兵的,也有守軍的,層層疊疊,堵塞了河道。屍體腫脹變形,有的瞪大雙眼,滿臉不甘與恐懼;有的被利刃砍得麵目全非,隻能看出個人形;還有的被投石車砸得肢體破碎,殘軀散落各處。河麵上,斷裂的浮橋殘骸半沉半浮,燒焦的木板冒著嫋嫋青煙,原本用於搭建浮橋的原木,此刻也被血水染得通紅,一端還掛著幾具屍體,隨著水波微微晃動。
再看那攻城的金軍陣營,同樣一片狼藉。營帳被投石車砸得東倒西歪,布料撕裂,支架折斷,鍋碗瓢盆散落一地;篝火早已熄滅,隻剩一堆堆冒著青煙的灰燼,混雜在血水與泥土之中。地上滿是戰死士兵的屍體,層層堆積,仿若一座座小山丘,一眼望不到儘頭。馬匹的屍體也隨處可見,有的脖頸被利箭射穿,鮮血乾涸在鬃毛上;有的肚腹被長槍捅破,內臟流了一地;還有的前蹄折斷,倒地嘶鳴,最終氣絕身亡。
投石車、攻城塔、撞城槌這些昔日威風凜凜的攻城器械,此刻也成了一堆堆廢鐵與殘骸。投石車大多散架,巨大的木輪脫離車軸,歪倒在一旁;投臂折斷,耷拉在地上,仿佛一條失去生機的手臂;用於裝載石塊的吊籃破碎不堪,石塊散落四處。攻城塔熊熊燃燒著,塔身被火箭點燃,火勢借著夜風迅速蔓延,如今隻剩焦黑的骨架,搖搖欲墜;塔頂原本準備攻城的金兵,化為一具具黑漆漆的焦炭,蜷縮在角落,散發著刺鼻的焦味。撞城槌深陷在泥地與坑洞中,槌身滿是刀砍斧鑿的痕跡,前端包著的黑鐵也被砸得變形凹陷,周圍散落著金兵的屍體,他們至死都還緊緊抓著撞城槌的繩索,滿臉堅毅。
戰場上,兵器散落得到處都是,仿佛秋日林間的落葉,卻又散發著致命的肅殺氣息。長刀折斷,刀刃卷曲,半截埋在土裡;長槍杆斷裂,槍頭歪在一旁,寒光依舊;狼牙棒沾滿了鮮血與腦漿,暗紅色的黏稠物順著倒刺緩緩滴落;箭矢更是不計其數,有的整支沒入泥土,隻剩箭羽在外;有的半截折斷,尖銳的箭頭裸露著,稍不留神就會紮傷人腳。
而昨夜激戰的主角——士兵們,無論是守軍還是金兵,死狀都慘烈至極。有的兩兩抱在一起,至死都還在扭打,雙手緊扣對方咽喉,指甲嵌入肉裡,眼睛瞪得滾圓,仿佛要將對方生吞活剝;有的被巨石砸得扁平,血肉模糊,骨頭渣子混在泥地裡,已分不清人形;有的身上插滿了箭矢,活像一隻刺蝟,鮮血順著箭杆不斷湧出;還有的被烈火焚燒,蜷縮成一團,皮肉焦黑,發出陣陣惡臭。
林間小道,作為昨夜西側城門的主戰場,慘烈程度更是超乎想象。狹窄的路麵被血水與肉泥徹底淹沒,踩上去“撲哧撲哧”作響,每一步都仿佛陷入無底的沼澤。兩旁的樹木被砍倒不少,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枝葉被鮮血染紅,掛著絲絲縷縷的皮肉與衣物碎片。地上到處是殘肢斷臂,手掌、腳掌散落各處,手指還微微彎曲,似在做著最後的掙紮;頭顱滾落在草叢裡,雙眼圓睜,滿臉的驚恐凝固在了死亡瞬間。
趙德柱,這位昨夜在西側城門大殺四方的猛將,此刻也倚靠在一棵斷樹旁,大口喘著粗氣。他身上的重甲布滿了刀痕與凹陷,肩頭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染紅了半邊身子。手中那把大錘,錘頭沾滿了腦漿與碎骨,把柄被血水浸濕,滑膩不堪。他身旁的兄弟們,亦是死傷慘重,幸存者們相互攙扶著,眼神中透著劫後餘生的茫然與疲憊,卻依舊緊握著兵器,警惕地望向金兵退去的方向。
周桐拖著沉重的步伐,在城牆上緩緩巡查。他滿臉憔悴,眼眶深陷,眼神中滿是悲憤與決絕。昨夜的激戰讓他身心俱疲,可心中那股扞衛鈺門關的火焰卻燒得愈發熾熱。看著眼前慘烈的戰場,他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直至鮮血流出。歐陽羽坐在輪椅上,默默跟在身後,手中長劍血跡斑斑,冷峻的麵容下藏著深深的憂慮,不時指揮著士兵們清理戰場、救治傷員。
僅僅一夜,鈺門關便仿若曆經了一場滅世浩劫,城前屍山血海,慘狀觸目驚心。守軍們徹夜鏖戰,殫精竭慮,做了那般充足的準備,投出的巨石砸毀了金軍數不清的攻城器械,射出的火箭將一架架巍峨的攻城塔化作熊熊燃燒的火炬,熱油傾灑、利刃揮舞,更是讓金人付出了慘痛代價。可饒是如此,己方的傷亡數字依舊如沉甸甸的巨石,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萬人守軍,如今清點下來,戰死的竟多達三千有餘,那意味著每三四個人裡,就有一人永遠地倒在了這城關之上,再也無法歸家。他們家中或許尚有翹首以盼的爹娘、日夜牽掛的妻兒,出征前的聲聲叮囑猶在耳畔,卻已成陰陽兩隔的絕響。而受傷的士兵更是不計其數,臨時搭起的營帳裡,傷兵們哀號、呻吟此起彼伏,斷肢殘軀隨處可見。軍醫們忙得腳不沾地,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混合著血水,雙手被染得通紅,繃帶一圈圈飛速纏裹,卻怎麼也趕不上傷員增加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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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之下,金軍那邊的傷亡情況雖暫不得而知,但從戰場上留下的痕跡推斷,想必也是損失慘重。他們傾巢而出,本想著一鼓作氣拿下鈺門關,大軍如洶湧潮水般撲來,卻被守軍以命相搏,一次次凶狠地擊退。營地中那歪倒的營帳、散落的兵器,還有堆積如山的屍體,無不昭示著昨夜戰況的慘烈。投石車、攻城塔等大型器械近乎全毀,光是重新打造、修繕,便要耗費海量的人力、物力與時間;戰馬死傷大半,騎兵的優勢大打折扣,行軍速度與衝擊力都將大不如前;更遑論那些精銳士兵,草原健兒們懷揣著建功立業的熱望奔赴戰場,卻被無情地吞沒在這城關之下,化作異鄉亡魂。
周桐站在城頭,望著滿目瘡痍的戰場,眼眶泛紅,雙手死死攥緊城垛,指節泛白。他聲音沙啞,帶著幾分哽咽,對身旁的歐陽羽說道:“師兄,金人吃了這麼大虧,必然還會卷土重來,下一次,隻會更凶狠。”歐陽羽麵色凝重,輕輕拍了拍周桐的肩膀,歎道:“師弟,生死有命,兄弟們為國捐軀,死得壯烈。咱們能做的,便是守住這鈺門關,不讓他們的血白流。眼下當務之急,是儘快統計傷亡,重新調配兵力,加固城防,不給金人可乘之機。”
說罷,兩人立刻行動起來,傳令兵奔走在各營各哨,高聲呼喊著指令。士兵們強忍著悲痛與疲憊,拖著傷痕累累的身軀,投入到緊張的戰後工作當中。有的負責搬運屍體,一具具冰冷的遺體被小心抬起,整齊排列,準備下葬;有的加固城牆,將破損的城磚逐一替換,用黏土、石塊填補縫隙,夯實根基;還有的清點兵器糧草,記錄損毀與剩餘的數量,加急向後方催要補給。
遠處,幾隻食腐的禿鷲在空中盤旋,發出陣陣刺耳的叫聲,迫不及待地要撲向這滿地的“盛宴”;野狗在戰場邊緣來回踱步,紅著眼,齜牙咧嘴,時不時衝上前叼走一塊碎肉,引得士兵們怒聲嗬斥、投擲石塊,卻又很快折返,貪戀著血腥的氣味。
這一夜,雙方殺紅了眼,傾儘所有,不死不休。鈺門關守住了,可這份勝利的代價太過沉重,鮮血染紅了每一寸土地,生命如風中殘燭,悄然熄滅。幸存者們望著眼前的淒慘景象,心中五味雜陳,既有保住城關的慶幸,更多的則是對逝去戰友的悲痛與緬懷。而那輪緩緩升起的朝陽,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輝,黯淡地灑在這片修羅場上,仿佛不忍直視這人間煉獄,默默為亡魂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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