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周桐眉目低垂,唇角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疏離感。他雙手交疊在寬大的袖中,步履輕盈得仿佛不沾塵埃,與平日裡那個嬉笑怒罵的少爺判若兩人。
老王和陳嬤嬤交換了個眼神,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少爺這戲,演得也太像了。
周桐緩步走向木台,衣袂翻飛間帶起幾片落葉。他拾階而上,在眾人注視下取了三炷香,對著虛空鄭重地拜了三拜。香火明滅間,他的側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冷。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周桐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縹緲。他從袖中掏出一疊黃紙,手腕輕抖,紙片如蝶般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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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指尖一彈,一張符紙無風自燃,在夜色中劃出一道幽藍的火光。
台下的竊竊私語漸漸安靜下來。徐巧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小桃則瞪大眼睛,連呼吸都放輕了。
周桐取出一支朱砂筆,在空白的符紙上龍飛鳳舞地畫了幾道。筆走龍蛇間,他的神情專注得近乎虔誠,額角甚至滲出細密的汗珠。最後一筆落下時,符紙突然無風自動,在香火上轉了三圈。
"大虎。"周桐突然開口,聲音冷峻得不帶一絲溫度,"去打桶井水來,莫要灑了。"
這命令來得突兀,大虎一個激靈,下意識應道:"是!"轉身就往井邊跑,連水桶都差點拿反了。
周桐拾起那張畫好的符紙,緩步下台。眾人不自覺地讓開一條路,又不由自主地跟在他身後。月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白衣在夜色中格外醒目。
"老王,開地窖。"周桐在窖門前站定,聲音輕得像一陣風。
老王咽了口唾沫,顫抖著手去掀地窖的木板。年久失修的木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一股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夾雜著若有若無的硝石味。
火把點燃的瞬間,地窖內的景象讓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地麵上,猩紅的朱砂與濃墨交織成詭異的圖案,歪歪扭扭的符文如蛛網般蔓延。
角落裡,幾支殘燭靜靜燃燒,將那個歪斜的"祭台"照得忽明忽暗。最駭人的是中央那個黑黝黝的鐵箱,箱壁上凝結著細密的水珠,在火光下泛著幽藍的光。
"這...這..."小桃臉色煞白,不自覺地往徐巧身後躲。大虎三人提著水桶的手直哆嗦,水麵蕩起一圈圈漣漪。
周桐卻神色如常,邁著奇特的步法在地窖中穿行。他的腳步看似雜亂,卻巧妙地避開了所有符文,衣袂翻飛間帶起細小的塵埃。
"天清地靈,陰濁陽清..."他低聲吟誦著,手中的符紙放到旁邊的短燭上點燃。火光映照下,他的麵容忽明忽暗,竟有幾分鬼氣森森。
符紙燃儘的刹那,周桐快步走到鐵箱旁,猛地掀開箱蓋——
"放水。"他簡短地命令道。手指指向旁邊的小鐵箱子。
大虎三人戰戰兢兢地抬著小鐵箱上前,將井水倒入。水麵接觸到冰冷的鐵壁,立刻泛起細小的氣泡,發出輕微的"嘶嘶"聲。
周桐長舒一口氣,仿佛耗儘全身力氣般踉蹌了一下。他疲憊地揮揮手:"今夜留兩人守在地窖口,每隔一個時辰燒一張符紙。"聲音虛弱得幾不可聞,"我元氣大損,需靜修調息...明日寅時,你們自會知曉結果。"
說完,他不等眾人反應,便拖著"疲憊"的步伐緩緩離開。白衣背影在月光下漸行漸遠,隻留下一地驚疑不定的目光。
直到周桐的身影消失在房門後,眾人才如夢初醒。
"少、少爺這是..."小桃聲音發顫,"真會法術了?"
陳嬤嬤死死攥著佛珠:"老身活了這麼大歲數,頭一回見......"
老王盯著地窖裡那些詭異的符文,突然一個激靈:"快!按少爺說的做!去拿符紙!"
徐巧卻站在原地沒動,眉頭微蹙。月光下,她的目光落在地窖角落那幾個熟悉的香囊上,嘴角突然浮現一絲了然的笑意。
而此時,房門後的周桐正捂著嘴偷笑到渾身發抖。他躡手躡腳地爬到窗邊,透過縫隙偷看院中眾人的反應,得意得直搓手。
"嘿嘿,這下看誰還敢拆穿我..."他無聲地咧嘴笑著,突然想起什麼,趕緊板起臉,裝模作樣地咳嗽兩聲,"咳咳...我回去調息了..."
窗外,第一張符紙已經燃起,暗黃的火光映照著眾人驚疑不定的臉龐。夜風拂過,帶來遠處隱約的犬吠聲,為這個夜晚更添幾分神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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