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桐策馬來到軍營外,遠遠就聽見人聲鼎沸。他眯眼一瞧,差點從馬背上栽下來——軍營門口烏泱泱的人群排成了九曲十八彎,有扛鋤頭的農夫、拎菜籃的大娘,甚至還有幾個梳著總角的小童踮腳張望,活像趕廟會。
"這他娘的是征兵還是賣打折豬肉呢?!"周桐嘴角抽搐,隨手拽住一個興奮搓手的漢子,"老哥,你們這是......?"
"周大人!"漢子激動得直跺腳,"俺們來報名當兵啊!聽說軍營頓頓有肉,月錢比種地多三成!"說著突然壓低聲音,"而且趙將軍說了,每周還能看您表演絕活......"
周桐眼皮狂跳:"什麼絕活?"
"閹豬啊!"漢子一拍大腿,"趙將軍說您手法那叫一個快準狠,唰唰兩刀,豬還沒反應過來就變太監了!"
周桐眼前一黑,扶住馬鞍才沒栽倒。他深吸一口氣,突然暴起衝向營門,一把揪住正在維持秩序的萬科:"萬!科!"
"老、老爺?"萬科被他晃得像篩糠,頭盔"咣當"掉在地上,"您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周桐齜牙咧嘴,活像要生啃了他,"是不是你造的主意?說老子在軍營開屠宰場?!"
萬科瘋狂搖頭,鼻涕眼淚糊了一臉:"天地良心!是趙將軍!他說要搞點噱頭吸引人......嗷!老爺彆晃了!我腦漿要搖勻了!"
周桐冷笑鬆手,萬科"啪嘰"癱坐在地,還不忘抱緊他大腿哭嚎:"趙將軍還說您會胸口碎大石、口吞長劍......"
"我吞你祖宗!"周桐一腳踹開他,殺氣騰騰往校場衝,"趙德柱!老子今天給你表演個活剝人皮!"
......
校場角落,小順子正抱著一摞名冊鬼鬼祟祟溜達。忽見周桐提棍而來,嚇得一個激靈,轉身就往樹林跑:"柱子哥!周哥提刀來了!"
"你他媽小點聲!"樹上傳來趙德柱氣急敗壞的吼叫,"老子躲這兒不就是為了——臥槽你彆往這邊引啊!"
周桐耳朵一動,抄起木棍"咣咣"砸向灌木叢,罵得唾沫橫飛:"趙德柱!你給新兵說老子會雜耍是吧?今天不把你那二兩肉片成涮鍋料,老子跟你姓!"
小順子僵在原地,被周桐一把拎住後領:"見著你柱子哥沒?"
小順小順子渾身篩糠,腦殼搖得像撥浪鼓:“周、周哥!我真沒見著柱子哥!我就是在這兒……”
他眼神亂飄,懷裡名冊“撲簌簌”掉出張皺巴巴的紙,上書“閹豬觀賞會日程表”。
周桐拾起來抖開,眼角抽得能夾死蚊子——紙上赫然畫著他左手持刀、右手拎豬的“英姿”,旁邊配文“每周三醜時,校場直播劁豬,門票三文”。
“解釋解釋?”周桐把紙拍在小順子腦門上,木棍敲得他頭盔當當響。
小順子“撲通”跪下,抱住周桐大腿嚎啕:“這不趙將軍想的招嘛!說新兵蛋子怕吃苦,得整點樂子!您看這票房收入……”
他哆哆嗦嗦掏出個油布包,裡麵銅錢叮當作響。
周桐太陽穴突突直跳,突然揪住小順子後頸往樹上提:“給老子喊!就說老子要拿趙德柱那玩意兒煉油!”
小順子哭喪著臉,顫巍巍仰頭:“柱、柱子哥!周哥說要把您那玩意兒割下來煉油,還說要做成九轉大腸!”
樹冠劇烈晃動,趙德柱抱著樹乾探出頭,臉憋得比豬肝還紅:“小說書!你敢!老子現在可是朝廷命官!”
周桐冷笑,衝萬科勾勾手:“去馬廄搬馬糞,越多越好。”
“啥?”萬科以為自己聽錯了。
“讓你搬!”周桐抄起木棍敲他屁股,“點火!給老子熏!”
片刻後,校場角落騰起滾滾濃煙,馬糞混合著乾草的焦糊味熏得人睜不開眼。
趙德柱躲在樹上拚命捂住口鼻,卻被濃煙嗆得“咳咳”直咳,眼淚鼻涕糊了滿臉。
“趙德柱!”周桐扇著濃煙抬頭,“再不下來,老子把你那話兒當火把點了!”
濃煙中傳來嗚咽:“小說書你不講武德!哪有這樣逼人的!”
“逼你?”周桐挑眉,“你給老子造謠的時候咋沒想過逼老子?”他突然捏著嗓子學起市井,“聽說了嗎?周大人跟母豬有一腿!”
“我沒說!”趙德柱急得直拍樹乾,“是小順子傳的!”
“柱子哥你放屁!”小順子蹦起來罵,“明明是你說的!你還說周大人夜裡跟豬嘮嗑!”
周桐抄起木棍就往樹上掄:“嘮你娘的!”
"小說書饒命啊!"樹上的趙德柱終於憋不住了,被濃煙嗆得涕淚橫流,"我就是吹個牛......嗷!"一根樹枝不堪重負,"哢嚓"斷裂,他像個麻袋般砸進草堆裡。
周桐蹲在他麵前,刀尖輕輕拍打他顫抖的臉頰:"胸口碎大石?口吞長劍?嗯?"
突然暴喝:"老子先給你表演個太監的誕生!"
"且慢!"趙德柱一個翻身跪地,突然掏出一本皺巴巴的《千字文》高舉過頭,"我認字了!您看!"天地玄黃宇宙洪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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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桐氣笑了,刀尖一挑把他腰帶割斷:"行啊,現在背"閹"字怎麼寫?"
"我錯了!"趙德柱提著褲子哀嚎,"我這就去澄清!說您隻會文雅的!比如吟詩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