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乾脆不想了,轉而琢磨起怎麼應對門口那些可能出現的攀附者,他問徐巧:“巧兒,你說……怎麼才能既不得罪人,又能把那些堵門套近乎的人打發走?”
徐巧看著他,抿嘴輕笑:“這方麵,相公你不是最擅長的嗎?”她可是見過周桐怎麼跟那些官員虛與委蛇的。
小桃在一旁插嘴:“哪有那麼麻煩!少爺你就一直鐵青著臉就行了!他們說什麼你都彆搭理,就用眼睛瞪著他!瞪到他心裡發毛自己滾蛋!”
周桐無語地看著她:“你來!我可做不出那種熱臉貼冷……呸呸呸!是冷臉貼熱屁股的事!”他差點說岔了。
“是你先說要給人穿小鞋的!”小桃不服。
“那是針對嘴賤的!跟這些想攀關係的能一樣嗎?”
兩人眼看又要吵起來,這時,門口傳來了孔二的聲音:“小說書!府門口有人找!說是從紅城來的,姓曹!”
周桐一聽“紅城”、“姓曹”,立刻就知道是曹縣令現在或許該叫曹大人了)家的人來了。
他精神一振,揚聲道:“請進來吧!朱大哥,勞煩帶下路。”
不一會兒,朱軍便引著一個二十多歲、穿著得體、麵容與曹政有幾分相似的青年男子走了進來。
那青年一進門,便恭敬地向周桐行禮:“小侄見過周叔父!”他又向旁邊的徐巧拱手致意,“見過夫人。”禮數周到。
周桐看著眼前這換了裝的青年,有些疑惑:“你是……曹武?”他印象裡曹武是一個腰間帶劍的颯爽形象。
曹武笑著回答:“正是。家父時常念叨周叔父,聽聞您已抵達長陽,本是迫不及待想親自前來拜訪,隻是……”
他壓低了些聲音,“隻是家父如今在工部任職應是得了玻璃製造的功勞,被調任工部某司主事,算是個中層官員),歐陽大人府上又比較特殊,官員頻繁往來恐惹閒話,故而特命晚輩前來拜會,代為問好。”
周桐點點頭,心想:‘曹老哥被安排到工部倒是人儘其才,不錯。’他笑著問:“曹老哥近來可好?在工部還順利嗎?”
曹武恭敬答道:“托叔父的福,家父一切安好。在工部任屯田清吏司主事工部下設四個清吏司之一,掌陵寢修繕、薪炭、陶冶等事,與曹政之前的縣令經曆和獻玻璃之功勉強能沾邊),諸事還算順遂。”
周桐一聽“薪炭”二字,眼睛頓時亮了!這簡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啊!製造煤爐的事,找工部屯田司的人豈不是專業對口?
他立刻熱情地招呼曹武:“來得正好!小武啊,我這兒正好有張圖紙,想勞煩你帶回去給曹老哥看看,不知工部的工匠能否依樣打造出來?”
他直接就把“曹賢侄”的稱呼給忽略了,本身就差個幾歲,他是真叫不下去,反正各論各的。
曹武立刻應道:“周叔父有事儘管吩咐,晚輩定當帶到。家父也常說要報答叔父當年的提攜之恩。”
周桐立刻坐到書案前,拿起紙筆:“你稍坐,我這就畫出來。小桃,愣著乾嘛?給客人上茶啊!”
小桃“哦”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跑出去沏茶。
周桐一邊畫一邊琢磨:‘圓柱體……簡單!上下兩個口,下麵這個是進風口,得做個能活動的鐵片調節……上麵這個是接煙囪的……中間這裡放煤餅……還得有個捅煤的眼……’
他畫了個大概的立體示意圖,雖然歪歪扭扭,但關鍵部分都用箭頭引出來,標注了文字:
【此處需密封】
【此處為活動鐵片,可調節進風大小】
【此處內徑需與煤餅外徑吻合】
【此處開口,用於清理煤渣和捅煤】
【此處接鐵皮煙囪,通向室外】
曹武在一旁好奇地看著,忍不住問道:“周叔父,三日後三皇子府上的詩會,您會去嗎?”
周桐頭也沒抬:“去啊,請柬都收了。怎麼,你也去?”
曹武點頭:“家父的意思,讓晚輩也多去見識見識,與京中的青年才俊們多結交。晚輩文采遠不及叔父您,但去湊個熱鬨,萬一……萬一能入得哪位貴人的眼呢?”
他話說得實在。
周桐畫完最後一筆,吹了吹墨跡,笑道:“年輕人多走動是好事。彆站著了,坐吧坐吧。”這時小桃端了茶進來,曹武連忙起身接過,連聲道謝。
周桐正好想起一事,問道:“對了小武,這長陽城裡,你知道哪裡有手藝好的工匠會做‘暖床’嗎?就是那種床底下能放炭盒取暖的。”
曹武想了想,答道:“知道幾家。西市榆林巷有幾家木工作坊,承接這類活計,做工都不錯。不少官宦人家都是找他們定製的。家中的暖床也是找他們做的。”
周桐心中記下“西市榆林巷”,點頭道:“好,多謝了。”
這時墨跡也乾得差不多了,周桐將圖紙折好,遞給曹武:“那就辛苦你跑這一趟了。把這圖紙交給曹老哥,看他能否找人做出來。具體是什麼,上麵我大概寫了,讓他一看便知。”
曹武雙手接過圖紙,小心收好,起身道:“周叔父放心,晚輩一定帶到。若無其他事,晚輩就先告辭了。”
周桐也起身:“這就走?不留下來吃個便飯?”
曹武拱手笑道:“今日就不叨擾叔父和夫人了。改日叔父得閒,家父定當備下酒席,請叔父過府一敘。”
“好說好說。”周桐笑著將曹武送到院門口,看著他離去,心裡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煤爐的事,看來有著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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