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出她那話的意思嗎?
他賺銀錢了!
賺了卻隻顧著白氏和他兒子,還買了牛車!?日子過得那麼好!都沒有拿點什麼東西或者銀錢過來孝敬你們兩老,這麼難聽明白嗎!?
嗬嗬,倒是還誇起來了。
穆氏很想翻個白眼,忍了好一會兒才忍下這種衝動。
之前她說了三哥在縣城慶雲齋乾活兒的事情後,她以為這兩老會去找三房要銀子,沒想到這麼多天過去了,銀錢不僅沒要到,還跟著去了一趟縣城買牛,這銀錢的事情是半句不提的。
甚至,現在直接在他們麵前誇獎起來了!
就離譜!
陳川麵色更難看。
他的危機感很強,這些日子,爹娘在他麵前提起三哥的次數越來越多了,而且都是一臉與有榮焉的樣子,哪裡像以前,提到三哥都是一臉的嫌棄加謾罵。
現在更是,直接當著他的麵兒就誇獎起三哥來。
話裡話外的意思,直白得很,什麼這些方麵,他不如三哥。
嗬!
他怎麼就不如那個泥腿子賭鬼廢物了!?
去慶雲齋乾活兒有什麼了不起的,一個低賤的店小二罷了,有點子力氣就能乾,有什麼好稀奇的!
這個家想要光宗耀祖還不是得靠自己!
想到上次要銀錢竟然沒要到,陳川就有些怨恨上了爹娘。
彆人家供孩子讀書要什麼拿不出來,就他們家,他要了多久,都沒給他,想到那些同窗嘲笑的眼神,陳川心中的怒氣更加深了。
都怪爹娘,若是他們年輕的時候多努力些,有本事兒些,現在自己也不至於因為出身還有沒有銀錢而為難,更不會被私塾裡那些人嘲笑,夫子也會更加看重他。
其他同窗都能被夫子開小灶,就自己,這段時間沒給夫子送什麼東西,又因為上次的事情,所以,每次想要詢問夫子什麼,總會被彆的同窗給打斷,然後就此不了了之。
上次同窗們去縣城的詩會,說好了一人湊點銀錢去,但他回來要銀錢被爹娘拒絕了。
沒有去成,他被同窗們笑話了很久。
他可聽到了,那些人在私底下罵他死窮鬼!不配去詩會那種文人雅士去的高端地方。
給他氣得不行。
這次聽說夫子要帶著他們去縣城友人的詩會,隻不過一人要交十五兩銀子。
這次他一定要去!
不能再讓那些人再看不起他。
陳川心中憋著一口氣難以梳發。
現在再聽到自家三哥竟然開始變得有出息了,都會掙銀錢了,自然不能放過他。
想想三哥之前禍禍的那些銀錢,可不比他的少啊,那些銀錢,可是爹娘留著給他讀書考科舉用的,現在讓他‘還回來’一些也不過分吧。
所以,下一秒,陳川久打破了現場的寂靜,看向埋頭喝粥的爹娘,“爹、娘。”
聽見小兒子的聲音,兩老抬起頭來看向他。
“怎麼了?兒子?”杜氏疑惑的詢問。
陳川麵上一如既往的閃過為難之色,支支吾吾半晌就是沒說。
這是他慣用的伎倆,一般這種時候,爹娘便會詢問他是不是學業上有什麼難處。
陳鐵柱一看他這般,便知道這是又要找他們要銀錢了。
杜氏見狀,已經急切的開始詢問了,“哎喲!川兒啊,這是咋了?是不是學業上有啥難處?還是私塾裡麵有人欺負你了?”
果不其然,他娘一如既往的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