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陳家坳時,天色還未大亮,陳老三和村長先是將衙役們的住處給全部安排妥當。
陳旺的媳婦兒柳氏帶著家中的女孩,來陳家和白氏住。
陳旺家就留給陳旺父子和衙役們暫住。
要說光是床那指定是不夠的,但可以打地鋪呀!
至於被褥啥的,村長說他來想辦法。
出門在外,大家也都不怎麼講究了,勉勉強強的凍不著就成。
柳氏為何答應得這麼乾脆,也是陳旺給說了昨晚的事兒。
再加上回來的路上,陳老三說了,昨晚從三個黑衣人身上搜羅出來的銀錢,當時在場的人全部平分。
當然,這全部人中包括村長和族中幾位長輩。
那可是不老少銀錢呢,陳旺不傻,當然,他媳婦兒柳氏雖然不聰明,但是耐不住她也喜歡銀錢,所以很是高興的應答下來了。
隻是,家中的女孩雖然年紀小,但是那麼多個大小夥子老爺們的,住在一個屋簷下,到底不好,所以,她還是聽從白氏的建議過來這邊跟著她一個屋兒了。
安排好了所有,陳老三也不能閒著,他又要去慶雲齋乾活了。
唉!
這當牛做馬的一……
“誒!大伯,你乾啥逮我呀!?”陳老三還沒有感歎完,就被村長逮住了。
村長將陳老三逮到一旁的屋子,順便隨手將門關上,臉一拉,目光一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也不說話。
陳老三:“……”
他咽咽口水,不由自主的心虛起來,訕訕開口道:“大伯,你咋了?你這麼看著我,讓人瘮得慌啊!”
他又想到了剛才之前大伯的眼神。
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陳老三心裡尋思。
聞言,村長冷笑一聲,“老三啊老三,沒想到你連我這個親大伯都開始忽悠了啊,你說我逮你過來時乾什麼?那個顧珩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老三想說能是怎麼回事,就是之前和你說的那回事唄,但是看到村長的警告目光,陳老三從心的訕笑兩聲,小聲比比,“大伯,我哪敢忽悠您呐,您說笑了。”
村長見狀,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上手就抓上了陳老三的耳朵,恨鐵不成鋼道,“我可是你親大伯,我能害了你,還敢給我裝聾作啞的,我就問你,顧珩到底是個什麼身份?他當真是你媳婦兒的外甥嗎?你老實回答我。”
陳老三“哎喲哎喲”的叫了兩聲,想將耳朵上的那隻大手給扒拉下來,但是無用,根本拿不下來,他親大伯啊,這是下了狠手了,他又不好真的動手,可給陳老三憋屈得。
再看了看村長大伯那認真又深沉的眼神,陳老三無奈道,“我說我說,你先放開我的耳朵成不,我的親大伯誒!”
聽到這話,村長才恨恨的放下了手,站在陳老三麵前,雙手背在身後,冷聲道,“那你說。”
哎,他這個大伯真的不好忽悠,這隻是去了一趟縣衙,就看出端倪來了。
果然,還是他親爹好忽悠一些。
村長就是人老成精的代表性人物。
陳老三內心吐槽不已。
但麵上依舊是一副乖巧順從的模樣。
“大伯啊,我,那個,不是故意騙你的,你彆見怪哈,我是想著多一個人知道真相,對顧珩來說都是危險的,對我們家來說更是危險,所以我才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說下了善意的謊言。”
“廢話彆多說,直接進入主題。”村長不耐的看著陳老三。
這個滑頭。
陳老三無奈,下一秒認真且嚴肅的看向村長大伯說道,“我先說啊,大伯,這事兒,我告訴你了,你再不許告訴任何人了,包括您的家人親戚,甚至彆的什麼人,天知地知,你知我們一家三口知就行,不然真有可能遭來殺身之禍來也難說。”
村長聽到這裡,心中恨不得將陳老三拎起來錘死,很想怒吼,“既然知道會連累自家人,為什麼還要救,你陳老三是個什麼樣的人,老子不清楚嗎?善心那東西是你有嗎?這次怎麼就這麼將人救了。”這些話,村長在心中過了一遍,但是仍然沒有說出來,他隻是用嫌棄又無奈的眼神看向陳老三。
“……成,絕對不說。”
陳老三無奈的看了一眼村長大伯,將怎麼遇見的顧珩又是怎麼救下的顧珩全部如實說給了他聽。
“這可不是我們善心大發什麼的,這已經是避不過去的事情,所以我們隻能救下了,不然難不成當真看著人死在自家牛棚裡,這要真是哪個大人物,或者有錢人家的公子少爺,咱們陳家坳不得被連累啊,我們家救下顧珩,那是經過多方麵的考量的,我的親大伯誒,這樣的事兒,我怎麼好說真話,這追殺的人可在後頭呢,可不得小心又小心,多一個人知道,這風險就多一份,你說是吧?”
這話當真是掏心掏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