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塵走上前,跪伏於地,道:“臣,前將軍,冀州牧張塵,拜見陛下,拜見陳留王!”
劉辯臉色煞白,此時已是驚慌無措,抖如篩糠。
良久,劉協奶聲奶氣地道:“卿……可是那大敗黃巾、黑山,平定幽州之亂的冀州牧張塵麼?”
“回稟王爺,正是臣下。”張塵道,“臣奉大將軍之命,入京剿除十常侍等一乾閹宦,不想這幫狗賊竟敢犯上作亂,使得陛下和王爺受驚。臣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皇兄,張卿是前來護駕的。”
“護駕……”劉辯驚慌地念叨著,緩緩抬起了頭。
“陛下勿驚,有微臣在,定能保陛下無恙。”張塵說道,“陛下,太後……也在這裡。”
“母後!”劉辯一聽,眼中瞬間綻放出光彩,臉上也展露出笑容。
“母後,快,朕要見母後,快帶朕去找母後!”
劉辯激動地站起身來,四處張望,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急切地想要尋求母親的庇護。
張塵趕忙帶劉辯來到何太後的車輦前,輕聲道:“太後,陛下來了!”
“辯兒!”車輦中,何太後聽到動靜,連忙掀開簾子。
在看到劉辯的那一刻,何太後眼中的淚水奪眶而出,她踉蹌著下了車,一把就將劉辯擁進了懷裡,母子二人,抱頭痛哭。
看到這一幕,很難讓人想到,眼前的這個女人,是那個狠心鴆殺了劉協生母王美人,又逼死了董太後的婦人!
張塵微微側目,看向劉協,隻見劉協注視著劉辯母子相擁,眼神中竟是未起一絲波瀾。
看著殺害生母的人,卻能享受母子天倫,還能如此淡定,這劉協的心性,果非常人。
良久,張塵正欲上前開口,劉協卻先道:“皇兄,母後,此地不可久留,內庭已亂,皇兄當速回宮,主持大局,以免生變。”
九歲小兒,遇事臨危不亂,果然是天子心性!
隻可惜,他身邊的,儘是董卓、曹操之流,鋒芒太盛,令其無法彈壓,久而久之,將這份銳氣也磨沒了。
屬實可惜!
“不錯,不錯。”何太後也看向張塵道,“張卿,事不宜遲,趕快護送陛下聖駕回宮,你今日護駕有功,陛下必有重賞!”
張塵單膝跪地,拜道:“臣遵旨,臣這就護送陛下和太後回宮,以鎮大局。”
張塵說著,微微側頭,向身後的親衛使了個眼色。
片刻後,從遠處跑過來一個軍士,慌慌張張地道:“大人,十裡外有兵馬逼近!”
一聽這話,劉辯頓時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拽住了何太後。
張塵站起身,急忙問道:“可看清楚了,是何人的兵馬?”
那軍士道:“小人不知,隻見黑壓壓一片,有好幾萬人!”
張塵皺眉道:“不好!來人不知何意,若是救兵還好,若是亂兵,陛下和太後危矣!”
“那怎麼辦?”何太後不禁憂心忡忡,“張卿可有何對策?”
張塵道:“太後,陛下,對方近在咫尺,若是救兵,聖駕回鑾,自可無恙。若是亂兵,臣雖兵少,也必死戰,以護太後和陛下!請太後和陛下上輦,容臣率部前行,若真是亂兵,臣必死戰開路!”
“這……”何太後一聽這話,心中卻沒了底氣,趕忙道:“張卿,陛下在此,不容半分有失,既然不知對方底細,不如不去硬拚,暫避一時可好?”
“這……”張塵猶豫著,“可是太後與陛下若不回京,又能去哪?”
“主公,在下倒有一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