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弟也知道蔡大人的名號?”曹操見張塵麵露微笑,似是在想些什麼,不禁問道。
張塵忙道:“蔡大人學富五車,通曉古今,乃當世大儒,世家學子之典範,我豈有不知之理?隻是聽聞,蔡大人早年因言獲罪,遠避江海,隱居於吳會之地,不知是幾時回京的?”
曹操笑道:“賢弟有所不知,董卓掌權以來,因其所行不正,故不得人心。李儒獻策,讓其擢用名流,以收人望,於是才舉薦了蔡邕。蔡邕本不願受命,奈何董卓一再相逼,這才不得不從之。但其心,在天子,在朝廷,始終未改。操亦敢以性命擔保,蔡大人絕不會與董賊附逆。”
張塵點了點頭道:“孟德兄既然都這麼說了,我豈會信不過?既然如此,那便有勞孟德兄,修書與兩位大人,若能趁此良機奪下洛陽的掌控之權,將董賊攔於城下,那他二人便是漢室的大功臣。我定然表奏天子,以彰其功!”
“賢弟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曹操說罷,當即與陳宮起身,拜辭出帳。
一旁的沮授走上前道:“主公果然妙計,不過,這其中是否會有變數?萬一子龍將軍無法勸服張繡,則此事萬難。”
“公與,你說的不錯。”張塵道,“子龍如能勸服張繡,自是最好,如若不能,我另有辦法。設法通知洛陽城內的細作,如若三日內,還不見張繡率軍出城,便在城中散布謠言,說虎牢關戰事膠著,張濟陣亡了!”
“主公果然高明!”沮授笑道,“張繡若不肯聽從子龍將軍之言,則必是心中掛念叔侄之情,難以割舍。如此,就必然會中主公第二條計!”
張塵笑道:“所謂計謀,不過順應人心。”
“可是主公,屬下有一事不解。我們費了如此多的周章,難道,就隻是為了保全洛陽嗎?”
“這還不夠嗎?”張塵道,“二百年古都,帝氣所在,倘若眼睜睜地看著它被人損毀,我等豈不成了千古罪人?何況,洛陽城中萬千百姓,難道要任由他們被董賊屠戮嗎?”
張塵說著,目光中閃過凜然正氣。
沮授渾身一顫,自覺慚愧,自己心中隻思慮局勢得失,卻不曾想過百姓安危,反是主公,心係百姓,不愧為仁主啊!
沮授心中感慨,但仍是心懷憂慮地道:“可是,若戰事平息,主公打算如何處置天子呢?戰事平息後,天子必定還都洛陽,到時,主公打算如何掌控天子?”
“若是洛陽宮殿付之一炬呢?”
“什麼……這!!!”
沮授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詫異地盯著張塵。
張塵微微一笑道:“董卓逆行欺天,劫掠宮室,還一把火燒了皇宮。待我等發現之時,為時已晚,洛陽宮殿已付之一炬,不可修葺……”
“主公妙計!”沮授恍然大悟道,“屬下這就安排洛陽城中的細作,依計而行。”
沮授說完,拜辭而去。
張塵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微微一笑。
這一次,他已布下天羅地網,看這董卓還如何掀得起浪來!
兩日後,攻城器械從鄴城運抵虎牢前線,共有衝車兩台、雲梯十架、投石車兩台,眾諸侯見到如此多的攻城器械,都不禁大驚,紛紛感歎冀州軍力強盛,張塵治州有方。
器械已經就位,三軍也休整充備,隻待天明,便可一鼓作氣,直下虎牢!
虎牢關,西涼軍大營。
董卓這幾日愁眉不展,呂布新敗,張塵來勢洶洶,勢不可擋,虎牢關縱使城高牆厚,可也隻能據守,不能退敵。
董卓急召諸將議事,商量破敵之策。
卻見一眾將領默然不語,一副頹敗之象,更令董卓氣憤不已,登時怒罵道:“平時一個個耀武揚威,到了關鍵時候全都啞巴了,廢物,都是廢物!”
呂布聽罷,頓感羞愧,忙道:“義父,孩兒願再領兵出戰,定雪前日之恥!”
董卓輕歎一聲,道:“罷了,前日之敗,罪不在你,是那張塵詭計多端。你就留在咱家身邊,護衛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