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時,隻見前方一隊兵馬疾馳而來,麴義定眼瞧去,正是自己方才派出,突襲公孫瓚後方的本部軍士。
領兵之人,正是自己的副將高明。
高明來至麴義跟前,道:“將軍,末將已將公孫瓚後軍殺散,公孫瓚大軍正往此處追擊而來。”
“做得好!先行歸陣。”麴義說罷,令盾兵閃出一條路來,供這些軍士退回本陣。
又過不久,隻見大河對岸沙塵滾滾,似有千軍萬馬奔騰而至,好不駭人。
少時,大軍已至河岸,隻見那萬千騎兵,儘乘白馬,手持長槍,身負弓箭,軍容十分嚴整。
這時,軍中躍馬走出一將。
但見那人,身穿連環甲,背披錦白袍,手提大刀,顴骨如刀削般嶙峋,兩道劍眉斜飛入鬢,雙目炯炯有神,迸發出肅殺之色。
此人,正是公孫瓚麾下上將,白馬義從統領,嚴綱!
麴義眯著眼,遠遠望去,微微一笑。
嚴綱躍馬出陣,提刀一指,大喝道:“爾等是何處兵馬,竟敢突襲我部,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嚴將軍!”麴義促馬上橋,立於橋上,道:“當年遼西一彆,將軍無恙否?”
一聽麴義這話,嚴綱不由一驚,也促馬上前,立於橋下,抬頭看去,隻覺此人略有些麵熟,卻又一時想不起來。
“你認得我?你是何人?”
“嚴將軍,當年公孫瓚還是遼西副將,而你是他手下的校尉,想不到,如今都已是手握數萬兵馬的將軍了!”
嚴綱聽罷,不由大驚,當年自己在公孫瓚手下做校尉時,他尚未發跡,這人居然在那時便見過自己?
“當年,我帶著八百弟兄,前往投奔於他,卻不想他為人倨傲,對我等倍加冷落。想不到,這等自負之人,如今竟也成一方諸侯!”
“你……是你,你是麴義!”
一聽這話,嚴綱頓時想起,當年麴義的確帶著八百私兵前來投奔,可是公孫瓚卻根本看不上他們,並不願意接納。
而他也聽說,麴義後來建了個山莊,自己做了莊主,靠著原本的家資,勉強養著這些私兵。
再後來,他便投奔了張塵,而那時,張塵是魏郡太守。
麴義!張塵!
這些人,是冀州軍!
“麴義!我等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突襲我部?”
“哼,韓馥已讓並州與我主,我奉主公之命,來接掌並州關防。”麴義說道,“公孫瓚借聖旨之名,卻掠取我主州郡,豈說無仇?嚴綱,聽我好言相勸,告訴公孫瓚,讓他速速退出並州,還能保全性命。否則,本將要他全軍,儘沒於此!”
麴義說罷,也不等嚴綱答話,撥馬便下了橋去。
嚴綱聽罷此言,頓時氣得暴跳如雷,當即喝道:“狂妄之徒!本將軍今日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說罷,嚴綱提刀一指,喝令道:“兒郎們!隨我衝殺!殺光他們!”
“義之所至!”
“生死相隨!”
“蒼天可鑒!”
“白馬為證!”
一時間,喊聲震天,嚴綱當先一步,縱馬殺來,身後兩萬“白馬義從”如白色海浪一般奔湧而來。
此時,麴義已退入了軍陣之中。
麵前,一排大盾深深插入地麵,呈一個碩大的半弧形,擋住“白馬義從”的去路。
但在嚴綱看來,這些不過是擺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