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廚泉眼見羌兵倉皇撤離,心中頓時沒了底氣。
他深知,那些支持他的部族首領,不過是些見風使舵之輩,一旦見勢不妙,隨時都有可能倒戈。
單憑他自己的力量,是無法和於夫羅的王庭大軍抗衡的。
但他也絕不可能束手就擒!
好在自己的部下,都對自己忠心耿耿。
事到如今,隻有先行撤兵,從長計議,先聯合周邊幾個部族,再結好羌族,這樣,就算無法扳倒於夫羅,也能與他分庭抗禮!
就在此時,於夫羅朗聲喝道:“呼廚泉,羌人已退,事到如今,你大勢已去,還不下馬受縛!”
“哼!於夫羅,你不過倚仗著漢人,算什麼本事?今日我雖事敗,但也不服你!”
“事到如今,你還不知悔改!”於夫羅不禁大怒,“各部將士聽著,呼廚泉犯上作亂,罪大惡極!自即日起,褫奪左賢王之位,收繳兵權,眾軍凡有願降者,本單於既往不咎,一意孤行者,死!”
於夫羅說罷,怒目而視。
眾軍一時驚惶。
半晌,對麵軍中奔出一人,乃是一個小部族的首領。
那人奔到跟前,跪伏於地道:“圖裡木願降單於,望單於網開一麵,赦我族人!”
“圖裡木,你迷途知返,很好,本單於就寬恕你族之罪。”
“謝單於。”
“巴克爾願降,請單於赦我族人!”
“阿伊特魯願降,請單於寬恕我族!”
……
一時間,不少原本依附呼廚泉的部族首領,紛紛率眾歸降。
“你們……果真是一群首鼠兩端的小人!”
呼廚泉惡狠狠地罵道。
雖然他心裡早有預料,但眼見這些人毫無骨氣的紛紛乞降,心中還是憤懣不已。
罷了,反正,原也沒打算指望著他們。
依靠這些人,日後如何複興匈奴的榮耀?
“呼廚泉,事已至此,你還不下馬受縛,更待何時?”
“哈哈哈!”呼廚泉仰天長笑,“於夫羅,你彆高興得太早,你以為你一紙詔令便能決定一切?我呼廚泉今日在此聲明,左部自今日起獨立,再不受你統轄!”
“你!”於夫羅聽罷大怒,“畜生!你竟敢分裂家國,簡直罪無可恕!”
“哼,於夫羅,你就帶著這幫軟骨頭,投靠漢人吧!我呼廚泉今日在此立誓,誓要複興我匈奴榮耀!從今往後,你我再不是兄弟!”
呼廚泉說罷,隨即喝道:“草原的勇士們,你們身體裡流淌的,是冒頓單於、伊稚斜單於的血!當年,先祖橫跨大漠草原,征服二十幾個國家,那是何等的榮耀!不想如今,卻沒落至此……兒郎們,你們之中,凡有血性的,願追隨本王的,就拿起你們的武器,跟本王走!我們,不需要這個懦弱的王庭,不需要這個懦弱的單於!”
“願隨左賢王!願隨左賢王!”
一時間,呼喊聲響徹天際。
於夫羅看著這一幕,滿臉的驚愕與憤怒。
呼廚泉,到了這一刻,竟還在此蠱惑人心!
呼廚泉說罷,便撥轉馬頭,帶領部下撤退。
麴義在一旁看著,也隨即喝令眾軍回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