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董承所言,張塵不由微微蹙眉。
張塵知道,一場朝堂之爭,終於就要拉開帷幕。
隻見董承緩緩站出,看向張塵道:“大將軍,陛下命你擒拿韓馥,可你一去數月,這中間,又做了什麼,今日何不當著陛下與滿朝文武的麵,一一說個清楚?”
張塵微微笑道:“董將軍,何出此言?本將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漢,為了陛下。”
“是為了陛下,還是為你自己,今日滿朝文武俱在,相信自有公論。”董承冷哼一聲,隨即道:“陛下,大將軍假借擒拿韓馥,趁機卻接掌並州軍政。不但如此,竟還不顧我朝與匈奴盟好之交,出兵進入匈奴境內,挑起兩國紛爭。大將軍如此行徑,實在不妥,還請陛下明鑒!”
劉辯聽罷,不由麵露難色,道:“大將軍,這……董愛卿所言,可是實情?”
張塵微微一笑,道:“回稟陛下,確有此事。”
“這……”劉辯沒想到張塵竟一口承認下來,當即道:“大……大將軍,這……你難道不需要解釋一下嗎?”
“解釋?”張塵冷笑道,“陛下,臣對漢室之忠心,天地可鑒!難道,陛下不信微臣?既然如此,就請陛下解了臣的官職,讓臣歸家,自此以後,臣再不過問朝堂之事便是。”
“大……大將軍言重了。”劉辯一聽,額上登時沁出汗來,忙道:“朝廷豈可無大將軍主事,朕身邊豈可一日無大將軍啊?”
“陛下……”董承麵露急色,眼見劉辯舉棋不定,心中大為著急。
“陛下,大將軍一心為國,奈何卻遭人猜忌,實在令人心寒。還請陛下秉公處置!”
此時,群臣之中站出一人,不是彆人,正是鄴城令,董昭。
董承目光冷對,喝了一聲:“哼,董昭,你與張塵素來沆瀣一氣,擾亂朝綱,今日還敢惑亂君心,給老夫滾下去!”
董承一聲沉喝,卻是威勢凜凜,董昭也不禁氣短三分,待要開言辯駁,張塵卻道:“董將軍,公仁是我的人不假,可他也是漢臣,是堂堂的鄴城令,何至於在這大殿之上,被你如此指摘!今日,你既然在這大殿之上,麵刺本將軍之過,那就當著陛下和百官的麵,說出個子醜寅卯,若是說得出便罷,若說不出……”
張塵目光森寒,“倉啷”一聲,拔出腰間的赤山劍,冷冷地說道。
“休怪本將軍劍下無情!”
就在張塵拔劍的那一刹那,龍座上的劉辯,登時嚇了一跳,險些跌下龍椅。
“哼!”
董承冷哼一聲,緩步上前,一副正義凜然之態,用手中的玉笏撥開了張塵的寶劍。
“你張塵,虎狼之徒,狼子野心,實為漢賊!”董承喝道,“今日朝會之上,你就敢劍指大臣,禦前露刃,這就是你目無君上的鐵證!”
“陛下賜我劍履上殿,張某之劍,從來隻為護我大漢!若有宵小之輩,興風作浪,我必執此劍,斬其頭顱!”
“你!”董承憤怒不已。
這張塵,明明是禦前露刃,大逆不道,卻還說得這般冠冕堂皇,隻是這麼一講,自己竟成了那宵小之輩!
董承環視一圈,見無一人敢言,再看天子,已是驚懼不已,不由心中都涼了一半。
天子庸懦,群臣又懾於張塵之威,即便他禦前露刃乃是不爭的事實,又有誰敢治他的罪呢?
張塵也環視了一圈,心中已有了底氣。
既然選擇了權臣之路,乾脆就強勢到底,反正,到了此時此刻,即便退縮,天下人對我的印象也不會改變。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一搏?